余蘅举起杯子,遮在唇边:“可能是还不到时机吧。”
客栈的饭菜倒是不错,就是说书先生的本事差点意思,虽说是在讲本朝周丞相的事,但感觉换个名字,说是秦朝的李斯,唐朝的魏征干的,也并不违和。
吃了顿好饭,大家各回各屋,好好休息。
晚上,江宛去后院马车上找袖笼,正遇见孙羿。
“孙羿。”江宛喊了声。
孙羿转身要走。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孙羿转身,闷头行了个礼。
“你这一路上都躲着我,到底为什么?”
“我没有。”
“那你看着我说。”江宛道。
孙羿一抬头,便见江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倏然眼尾往下一压,黑白分明的杏眼成了弯弯笑眼。
她笑得真甜,像是不曾经过一路严寒风霜,四季都是春日。
孙羿浑身僵硬,绷得像块木板。
他看着江宛的笑,不过脑子,说出一句:“你很喜欢他吧。”
江宛微微一怔:“你说的他是……”
孙羿抿了抿唇,低头踢开一个小石子。
装傻也没意思。
江宛便道:“大约是喜欢的吧。”
“可他风流成性,不务正业,整日里寻花问柳,而且还‘死’了。”
江宛对他笑了笑:“我倒没有想得这么远,喜欢也只是喜欢罢了,没说非要成亲呀。”
孙羿不解:“可你不嫁给我,就是因为你不喜欢。”
“那么远的事情了,你竟然还记得,”江宛回忆往事,“多谢你,那时候你肯站在我这一边,让我十分感激。”
“可我也没帮上你,还给你添了麻烦。”孙羿愧疚道。
江宛问:“这就是你躲着我的原因吗?”
“我觉得我比他强。”说完这句,孙羿赧然挠头,觉得自己耍小性子,一点不太大气。
江宛正色道:“单论起成亲的条件,我发自内心地说一句,你比他强多了。”
孙羿认真看过去,“可你喜欢他。”
江宛下意识按了按心口:“我也奇怪呢。”
天边已经一丝光也没有了,江宛冷得跺了跺脚:“我先进去了。”
“你去吧。”孙羿道,“天太暗了,你注意脚下。”
江宛沿着石板路往回走,看见抚浓拿着盏油灯在门口等她,正要进去,却听有人在她身后说:“我没有。”
声音听着颇哀怨,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