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曾用,可能是想留作后手。
一个部落的小公主,他父王可不会放在眼里,若是罗刹王指望着父王出手相助,乃至于在必要时让步,救下罗刹女的性命,这便是痴心妄想了。
呼延斫面上露出焦急之色:“我料想公主定然是被镇北军带走了,如今我等与镇北军势同水火,恐怕公主的处境不会太好。”
他料定罗刹王将公主视作命根子,一定会想救公主。
罗刹王闭了闭眼,面露痛苦之色:“我的温珠!”
“大王,”罗刹王单膝跪下,“小王恳求您去问一问那镇北军,是不是真的捉了我的女儿。”
怪不得是头领,看着直爽憨厚,其实多会说话啊,只求大王去问问镇北军,却丝毫不提若是镇北军真的捉了他女儿,他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交换。
呼延斫不动声色,和罗刹王一起看向大王。
谁也不知道短短一瞬呼延律江想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大王忽然笑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温珠真的落在镇北军手里,我一定会让她回家。”
罗刹王得了呼延律江的许诺,面色稍缓:“那就拜托大王了。”
呼延律江把他扶起来:“你和我是多年的兄弟,无需这样客气。”
呼延律江让罗刹王先坐下,然后提议:“我那里正俘虏了一群梁兵,不多,也就万把人,叫巴塔尔们给你杀几个助助兴也好。”
罗刹王欣然应允,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分享了一下近来打仗的收获,就一起去看杀俘虏了。
期间,呼延斫一直保持沉默,做足了晚辈姿态。
呼延律江想向罗刹王炫耀俘虏,二人一起离开营帐,呼延斫才趁机在呼延律江耳边道:“父王请放心,儿子一定会将逃奴捉回来。”
表完忠心,呼延斫就打道回府了。
这一片的帐篷都是他的,里头住的也是他的人,呼延斫在这里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直接进了阮炳才的帐篷。
阮炳才虽让程琥松快了一会儿,但也早把他绑好了,这时呼延斫进来,只看见阮炳才和程琥坐在炭盆边。
见呼延斫过来,阮炳才立刻站起来行礼,脸上谄媚与诚恳交织,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呼延斫坐下,直入主题:“罗刹王来了,他爱女非常,女儿却被梁人捉走,他来求大王救他女儿。”
呼延斫虽说得省略,但阮炳才已经从中咂摸出三四层意思。
斟酌再三后,阮炳才道:“依下臣看,这罗刹女还是不救为好。”
“大王与罗刹王离心,才会向殿下靠近,罗刹王桀骜,始终与大王兄弟相称,不愿低头,若非殿下对罗刹王有大恩,罗刹王恐怕也很难对殿下低头。”
“继续。”
阮炳才道:“本来能一命换一命,把罗刹公主平安换回来,可这人质偏就在此时跑丢了,罗刹王难道不会怀疑吗?咱们虽是想陷害二王子,眼下却歪打正着了。”
“未必,毕竟人质走失发生在罗刹王来之前。”呼延斫想起帐外听见罗刹王夸奖二王子,脸色便是一沉。
阮炳才意味深长道:“痛失爱女的罗刹王恐怕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合作吧。”程琥忽然出声,“我也不想死。”
少年低着头,声音低哑,看起来已经被挫去了所有锐气。
呼延斫眼中划过一丝讶色,阮炳才则掩去眼中的了然。
“未尝不可。”呼延斫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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