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呼延律江与呼延斫的感情,不错,你接着说。”
“虽然呼延斫可能把所有兄弟都弄死了,但是他对呼延律江还是崇敬的,不过这种人,对他爹的感情也深不到哪里去,所以无咎必须让他感到威胁,但如果仅是如此,他也只会想要除掉无咎,所以第一条,是要让呼延律江厌弃呼延斫。”
“怎么办?”余蘅问。
“现成有个可以利用的人,”江宛道,“阮炳才。”
江宛:“阮炳才与呼延斫勾结,但是呼延律江并不赞同。”
余蘅摇头:“但是能去北戎的肯定只有无咎一人,单凭他要在其中转圜周旋,叫三方人都中计,太难了。”
“他有帮手。”
“你是说骑狼?”
“不,我说的是阮炳才。”江宛解释道,“我和他同行一个月,知道他并不是个完全泯灭良知的人,如今为承平帝办事,多半也是因为君命不可违,怕到时候牵连父母亲人,可现在承平帝已经自身难保……当然,我也不知道承平帝现在如何,但是安阳大长公主挑这个时候动手是最好的。”
“有理,但是怎么说服阮炳才,都要靠无咎了。”
“你可别小看他。”
“但若是阮炳才不合作呢?”
“那就按你的计划,带上毒药,找机会让他们吃下去。”江宛道,“阮炳才精得很,有他在,事情的把握就大多了。”
“可行。”
“但是有一条,必须要快。”江宛道。
余蘅神情冷峻:“如何取信于他?”
江宛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余蘅断然道:“不行,定州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你相信我,席先生相信我,阮炳才相信我,无咎也相信我,没有我,你们光是取得彼此的信任,就会浪费很多时间。”
见余蘅紧紧抿着唇,江宛笑道:“怎么,难道你原打算像对福玉一样,把我打晕了往南一送?”
余蘅望着她——是的,他的确这样想过,只要她能平安活着。
余蘅终究拗不过她:“好,你想去,我派人护送。”
江宛感激地点了点头。
“无咎,出来吧。”江宛喊道。
无咎推开门,他大概把该听的都听完了,此时难得笑道:“我去也挺好的,说不定还能见到骑狼哥,其实骑狼和呼延斫打过照面的,我一直很担心他。”
“那我们立刻出发吧。”余蘅道。
江宛道:“我还想见霍娘子一面,她的事情也要彻底解决才好。”
“这是应该的,那就我和无咎先快马赶去定州,你见过霍娘子之后再过来。”
“我明白。”
余蘅站起来:“那我和无咎先走了。”
“再会。”她道。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无咎身上。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无咎的时候,脏兮兮的一个小孩子,看起来没比牧仁高多少,眼下却已经长得比她高了半个头,长成了正当最好年华的少年郎。
“前路凶险,万望平安。”江宛道。
无咎轻轻抱住她。
他会永远记得,他的命她从平安街上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