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问我这个,那我可得好好编了。
“其实吧……”
呼延律江看透一切:“你最好说实话。”
你让我说,我就说吗?
江宛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哭唧唧道:“他看上我了,所以对我强取豪夺。”
呼延律江转过去,手指从腰间的金刀上一划。
江宛嗖地站直:“我儿子是大……南梁文怀太子的遗腹子,他把我带来,大概是想要用我来做一个攻打中原的由头。”
“攻打中原的由头?”呼延律江似乎觉得江宛的这句话很可笑。
江宛也有些讪讪的,似乎自惭于自己这个“由头”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但是她到底还是知道了呼延律江的意思,这位大王不屑这些阴谋诡计,看来与覆天会合作一事是呼延斫自己的决定。
北戎大王在北戎人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只看几个孩子听说他要来的消息,就高兴得要发疯便可以知道,只要呼延律江不同意,呼延斫便很难做成这件事。
但与覆天会合作,对北戎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覆天会求着他们办事,现在他们手上又有江宛,完全占据主动。
她之前猜测过覆天会与呼延斫合作的思路,因为覆天会手上没有兵权,所以只能借北戎人的兵马攻打中原,是肃清勤王也好,是扶持正统也罢,反正就是要依靠北戎,再来,北戎大王是个只管打的人,掠杀一番也就罢了,就算他打进了汴京,兴许还要嫌弃汴京狭窄,没有能骑马奔驰的地方,根本看不上。
这时候,覆天会或是安阳大长公主就可以站出来摘取胜利的果实了。和北戎签几个不平等的条约,送钱送粮食送布匹,再送个两座城,总能打发了这群野蛮人。
此时已改天换日,就算卫南军里有人不同意,镇北军里有人不高兴,那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江宛以为覆天会一定是这么忽悠呼延斫的。
但是这个计划有非常大的漏洞,第一是大梁其实并没有那么弱小,第二是北戎人的野心超乎寻常,谁也不知道他们如果真的打入中原腹地,会做出多么令人发指的恶行。
北戎是无法被套上绳索的饿狼。
所以她去试探沈望时,才会说,也许覆天会根本没有打算扶圆哥儿上位,只是想要让大梁走向灭亡。
江宛心头万千思绪掠过,其实也不过一瞬,她忽然问:“你会把王位传给伯克汗吗?”
“当然,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就一个儿子?
江宛的第一反应是不信,这地方也没有避孕措施,堂堂大王怎么可能只一个孩子。
第二反应则是……
不,你不只一个儿子。
无咎也跟着骑狼来了,他若是见到亲生父亲,心中又会是怎样的滋味。
呼延律江调笑道:“怎么,你难道想给我生儿子。”
“我不想,但是,”江宛手心濡湿,“霍容诗不是还给你生过一个儿子吗?”
杀意扑面而来。
江宛懊悔地闭上眼。
她真是疯了!
她怎么可以……她没有资格决定无咎接下来的人生。
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江宛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她拥有的这些平静,就像是浅浅的如镜的湖面,微风一来,便荡然无存。
那些她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和呼延律江见了这一面后,也不得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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