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小孩子喝多了酒,也是要流泪的。
余蘅起身,预备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哭得正投入的江辞,叹道:“怪不得你愁呢,纵使是我这样一位伟男子,怕也只能堪堪合上你姐姐的条件。”
时辰不早,余蘅便遣人将这两位喝醉了的小公子各自送回府了。
……
与此同时,阿柔正趴在江宛的书桌前,软软对江宛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这个秘密的由来,还要说到今日早些时候,圆哥儿悄悄溜进了西跨院中。
与江府别地儿不同,西跨院尤其冷清。
蒋娘子母子二人虽在此处住下了,蒋娘子却坚决不要江宛派人过来服侍,说自己原也不该享这样的福气。幸而她的儿子沙哥儿极为乖巧,照顾起来很省心,虽还没满一岁,素日里却是极少哭的。
可黄昏时,却总是要哭一哭的。
圆哥儿今日就是循着哭声来的。
他一心惦记着屋里的“小妹妹”,所以极想来看看,只是平时上课下学都有阿柔陪着,阿柔有主见,好玩的主意也多,所以总叫他想不起这个“小妹妹”来。
午后阿柔一心陪着蜻姐儿,叫他落单了,他才到西跨院来玩。
院门是虚掩着的,他一钻便钻了进来,所以没有碰到虚搭在门上的一个大锁头。
这锁头又大又厚,若是落在地上,声音必是很大的。
圆哥儿溜进了院子里后,便被一株紫色的小花吸引了目光,近来阿柔因江宛说干花也可以做书签,所以满世界里摘花,府里的花都被她霍霍完了,她却好像没有采过这种花。
圆哥儿见了小花,忙想要采了去阿柔跟前献宝。
可他蹲在花丛后看花时,却见有个白裙子的姨姨端着碗进屋去了。
空气中飘着甜甜的奶香气,圆哥儿断定那一碗牛乳。
他先采了花,才去看那姨姨做什么。
姨姨怀里抱着个哇哇哭着的小娃娃,然后姨姨往桌上的碗里倒了包白白的粉,好像是糖一样,接着姨姨就用一个折成长条的布卷蘸了蘸碗里的奶,往那娃娃嘴里一塞。
那娃娃就努着嘴儿吃了起来,然后就再没哭过了。
圆哥儿在那儿站了很久,因为他有点困惑。
这个姨姨在喂那个小宝宝吃东西,他是懂得的,可是这个姨姨看着那个娃娃的时候,怎么眉毛都弯弯扭扭挤在一起。
难道这个姨姨原来是不喜欢这个娃娃的,那娘亲可不可以养这个娃娃呢?
家里再多一个妹妹也很好!
圆哥儿自觉这是一件大事,于是连忙赶去和阿柔商议。
阿柔也觉得奇怪,于是想在睡前把这事告诉江宛。
阿柔道:“圆哥儿说他看见蒋娘子给娃娃喂奶,用布条蘸了放进娃娃嘴里,然后娃娃就不哭了,他说那个蒋娘子被娃娃哭得头疼,眉毛全都皱在一起,要是姨姨不喜欢那个弟弟,我们可以养他吗?”
江宛听完便笑起来:“沙哥儿弟弟也是他娘亲的宝贝,他大约也是更情愿跟着他娘亲的。”
阿柔闷闷不乐地低了头。
江宛刚想安抚她,却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说蒋娘子用布条给娃娃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