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跟上去。”江宛道。
银楼里引路的伙计将他们送进了二楼的隔间里,上了茶水,又带人送了两匣子新样式的首饰上来,供江宛挑选。
春鸢下楼找了个护卫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楼上的梨枝,却也有话要说。
“方才听春鸢姐姐提起孙小姐定亲的事,奴婢倒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江宛捏起一根半开月季玉簪:“直说吧。”
梨枝有些难以启齿。
她咬了咬唇,想到桃枝这些天里痴痴捏着荷包的模样,终是一咬牙道:“桃枝心里有了人,可那人心里却也有了人。”
桃枝有了心上人,江宛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眼下听梨枝的意思,他们却不是两情相悦,竟是桃枝单相思,那凭舟心中另有了爱慕的人。
“你是说那个叫凭舟的与桃枝好了后,又喜欢了旁人?”
“这倒不是,桃枝害羞,至今也没与那凭舟挑明,是奴婢听婆子们闲聊时说起,那凭舟腰间的香囊是女子所赠。”
江宛将月季簪放在一边:“那便还是没有定论,要我说,就该让桃枝干脆些,与他直接挑明了,也就罢了。”
梨枝叹了声气:“桃枝就是忸怩的性子,可恨她偏就没这个胆子与人挑明。”
江宛:“若那小厮真的另有所爱,还是该及时止损,就是不晓得桃枝心里到底怎么想,回府后,我倒是很该找她谈谈心。”
梨枝:“夫人记得婉转些,她别的事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说起这个,脸皮薄得很。”
江宛又挑了一只簪子出来:“怪道她整日里姐姐喊得勤快,你待她的确是极上心的。”
她索性给府里的四个大丫头每人都选了一支簪子。
想起府里还有两个小的,江宛便又给蜻姐儿挑了支蜻蜓珠花,给阿柔挑了支芙蓉珠花。
江宛:“府里的阿柔如今怎样了?”
梨枝将簪子分别装进匣子里:“柔姑娘还寸步不离地跟着夏珠,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夏珠的亲妹子。”
江宛:“可她到底是有个爹的。”
只是她爹不知去了何处,竟然还是杳无音讯。
春鸢不久前还在京城见过他,他应该也不会往其他地方去才是。
梨枝安慰道:“我看柔姑娘住在府里也不错,她与夏珠相处得好,住得也习惯,府里多了她,也热闹。”
“若是一直找不到她爹,自然只能如此了。”江宛转而道,“就要这几样,你下去跟伙计说一声,把钱结清,咱们便回去吧。”
梨枝下去了。
春鸢正巧上来,见了她便问:“夫人挑完了?”
梨枝点头,又故意酸溜溜道:“夫人还给姐姐挑了支簪子,是姐姐最喜欢的玉兰花。”
春鸢笑道:“有了我的,自然也不会少了你的,你这丫头,做什么喝醋的模样呢!”
回了江府,下人说江辞带着圆哥儿出去钓鱼了。
他二人近来总是不见人影,没人晓得他们野到何处去了。
左右江辞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江宛也没再多问。
喝了碗银耳莲子羹,她就想去找祖父,既要问问顺妃的事,顺便也想了解家里跟哪些公府侯府结过仇,有过什么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