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仕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始终觉得如今的白文君不会说出这种话,不论是自己还是前阁主,是恩师,还是教他的都是那句面对敌人不可手软的字眼。
“虽然因为你一再的怯懦伤及了听潮阁,但你仍旧是我的授业恩师,我白文君实在难以对自己的授业恩师下手”。
说着白文君收回手中的短剑纳入袍袖之中。
余仕捂着重伤的手臂,面露一丝笑意,笑容中有着些许无奈
“终究是我余仕败了,从前阁主离世开始,我一直觉得尚且年轻的我带不好听潮阁的,因为我还有太多弱点,一个有弱点的人是守不住这偌大的听潮阁的”。
白文君抬起眸子望着余仕,眼神中闪过一丝期盼
“师父,若是我今日败了,你会如何待我?”。
余仕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
“杀了你,杀了所有在阁中所有的与你亲近之人,永绝后患,毕竟背叛之人就是背叛之人,即便你是我最钟爱的弟子”。
白文君闻言,神色平静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只是喃喃道了一句
“永绝后患……是么?”。
说完,白文君转头看向齐哲道
“齐哲,三日后,我会让你麾下愿意跟随你的人来接应你们二人的,届时要做什么都随你们,只是不能再打着听潮阁的名号再做任何事情,否则,我白文君定不会轻饶污蔑听潮阁名号之人”。
骤雨初歇,天色放晴,阳光重新回到地上,照在地上反射出琉璃般晶莹。
“走吧,大人,听潮阁是时候该有个新的模样了”
白文君不做停留,拂袖而去,见白文君安然离去,南宫羽的手指才缓缓的从齐哲的脊背处取开。
半日后,老阁主站在翻阅史籍卷册的南宫羽前
“这幽州,有着不少底蕴深厚的名门,你为何非要选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听潮阁作为开始”。
南宫羽只是盯着面前的卷轴道
“老头,看中有些事物,不是要其一开始就是强势至极,这样的强势虽好,但我不喜欢,反之这个听潮阁虽然孱弱,但我反而觉得甚好,一切从新开始,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这样的存在,就不会有那么多二心之人,每个人致力于欣欣向荣的未来,这不是更好么,你啊,就是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了”。
老阁主笑道
“你如今却是让我越发的琢磨不投透了,从前的你可不会有这般的耐心”。
少年笑道
“吃了百年的亏,总该有所成长吧,如若不然,又让我重蹈覆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