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墨澜将京城的事,带着些话本的风格来叙述,每次都是满满的一页纸,字迹又小。
苏然每次看信笺上的内容,都能够感觉到随着时间的过去,京城人心惶惶。
看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老皇帝是真的震怒了,因为,有些事齐家和刘家都是瞒着他在后面干的。
就比如,八年前的成王谋反案,老皇帝就一直以为,他唯一的同母弟弟是真的有造反,结果现在告诉他,那些证据都是假的。
东南是成王的封地,东南那地方,好多地方都靠海。
而成王的封地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百姓没有家家富裕,但却没有从前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者穷的卖儿卖女这样的事。
贺池之父贺年曾是东南的守将,离着成王的封地很近,对于成王有没有造反,贺年心里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也因为知道,当年成王的事,他上过折子,将成王封地的事以上奏的方式叙述,算是为成王说话。
也因为这样,齐家以为贺年掌握有什么证据,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有贺年参与了成王谋反一事的证据。
这些事当然也少不了刘家的推波助澜。
这件事,老皇帝的心思很变态,他明知道贺年是冤枉的,不管是为了兵权,还是其他,他也顺水降罪了。
这边,成王的案子还未结,那边,有人与大庆勾结的案子,就被呈上了老皇帝的龙案。
而边关统帅罗大将军,秘密送往京城的人证物证快到京城的事,也在朝堂上流传了开来。
是萧墨澜一方放出来的风声,是个局。在齐家派人去灭口的时候,人证那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钻。
与敌国勾结,与叛国无异,所以说,老皇帝是真的怒。
老皇帝一怒,整个朝堂都震了三震,案子未完结之前,上朝的人每天都战战兢兢,尤其是三,五皇子一派的人马。
从九月底,贺年的案子,到牵扯出成王的案子,再到与大庆的某将军勾结的案子。
一直到十月二十号还未结案。
案子也从一开始的大理寺审理,然后到刑部,最后是三堂会审,也叫三司会审。
眼看二十五号就是老皇帝的万寿宴,各国使节也在几天前就已经到了京城,就连大庆都有人来。
也因为这样,有人想要将案子暂且压后,等万寿节过后再审。
都不用太子这边人马出面,保持中立,一心为国的,或者是与齐刘两家有怨的,就纷纷站了出来。
萧墨澜信上说,老皇帝也有心将案子压后,当天在朝堂上就有一位年迈的老御使,差点撞柱了。
那位老御使据说,很忠君很爱国,就是做人一根筋,将儒家思想学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说学到了骨子里?
只因为,在几年前,老御使的一位孙女,去上香回来的路上,马惊了,他的孙女被人救的时候,被抱了一下。
得知救人的没有成亲,他就做主将孙女嫁给了那救人的猎户。
据当时老御使说,你不嫁,就去庙里清修。
苏然觉得这哪是学到了什么儒家思想啊!分明是曲解了儒家思想吧!人家孟子他们可没有这样的迂腐吧!
好吧!她也不认识孟子。
苏然觉得,难怪七十岁了还是个御使,且还不愿意退休。她都能够想象的到,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要在大殿撞柱的样子。
苏然觉得这位老御使,既可爱,又可怜。可爱是因为他的爱国之心,可怜……太多了,不好评论。
言归正传,太多人的反对,老皇帝也压不下,案子继续核查,审理。
证据确凿,想托,也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一直到二十四号上午,案子才算完结。
苏然看着信笺的内容,看着后面写着案子已结几个字,她郁闷。
已结是个什么解法?好歹告诉她涉案之人的下场吧!
太掉她胃口了,苏然很想知道老皇帝有没有对贵妃娘家留情,毕竟他之前有想压后的打算。
老皇帝心里应该也明清,齐家叛国是不可能,要捧三皇子上位到是真。
老皇帝错杀了自己的弟弟,他需要出气,那么出气筒是谁?
还有就是,老皇帝当年真的一点也不信成王是冤枉的?
苏然直接将信笺烧了,随后就只给萧墨澜回了“已结是个啥意思”几个字。
……
白雪走后,苏然去了厨房煲粥,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酉时正,也就是六点左右。这个时候清风院已经开饭了,她过去也晚了。
这个时候,天气逐渐冷了,尤其是早上和晚上的时候。
苏然还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喝灵乳,泡灵泉的原因,跟其他人比起来,她没那么怕冷,也没那么怕热。
洗米下锅,刚生好火,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华夏。”
苏然从厨房探出头,琴桑雪正将一个炖盅放到桌上,她笑道:“庄先生这次又煲什么汤了?”
自从天气逐渐转凉,庄其华就喜欢煲汤了,说是天凉,多喝些汤汤水对身体好。
“不是汤,是糖水,”琴桑雪朝苏然抬了抬下巴,“快些过来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糖水?”苏然洗了手,走了出来,琴桑雪将炖盅盖子打开,笑道:“可不是,他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糖水食谱,这两天一直在学。”
苏然看向炖盅里的糖水,里面有几粒枸杞漂浮在上面,还有银耳,加切开的红枣,另外还有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她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因为信任庄其华的手艺,她直接一口将勺子里的糖水喝了。
刚喝进去的下一秒,苏然差点没吐出来,礼貌让她将“糖水”咽了下去。
她有些幽怨,“不是糖水吗?为什么是咸的?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苏然一脸怀疑的看向琴桑雪,“这是你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