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冥土,满目疮痍。
禁区所有将士,上到巅峰神将,下到天境小辈,无一例外,皆望着冥土仙山,它,还是那般的曼妙,却散尽了该有的芳华,晶莹剔透的玉手,也伴着幽暗之光,缓缓消散。
小辈们嘴巴半张,神色怔怔。
今日,若非亲眼得见,竟都不知那座仙山中,还藏着一尊可怕的存在,连盖世的魔神,都被其一巴掌打飞了。
莫说他们,九成九以上的将士,也都懵懵懂懂,只知要守护仙山,那是毕生的使命,至今不知山中,是何方神圣。
而知秘辛者,也仅有限的几尊巅峰神将,已单膝叩首,神色恭敬,如似跪拜君王,虽是敬畏,却也难掩担忧。
天庭部众见之,亦集体叩首,不敢有丝毫忤逆。
仙山未有回应,再不见一丝仙华,通体都变的暗淡无比。
哎!
冥帝一声叹息,无奈的摇头,“万古的积累,一朝荡尽。”
同样叹息的,亦有道祖。
天冥两大至尊,是知秘辛的,自知那一掌,意味的是什么,打退了一尊盖世魔神,却也近乎耗尽了冥土所有底蕴。
幽暗笼暮的冥土,堕入了死一般的宁寂。
冥土之外,看戏的世人还在,一个个都扬着脑袋,望看缥缈,看的那叫一个入神,以至后到的看客,也都跟着仰了眸,看了良久,都不知这些个老家伙们,究竟在看啥。
“我说,方才是不是有个人,飞过去了。”一个麻衣老头儿,小声说了一句,不怎么确定,在向四方求证。
“好像是。”不少老家伙,齐齐捋胡须,也仿佛瞧见一个人,从冥土飞了出去,如一道光,快到难以捕捉。
此话一出,众人各自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集体回眸看冥土,再无轰隆声,大战波动已然湮灭,叶辰被灭了?
冥土宁静了、南域宁静了、整个玄荒都宁静了。
比起这边,星空就颇为热闹了,轰隆声频频不断。
遥望而去,才知是一道人影,一路横飞,如一道魔光划过星空,不知撞碎了多少星辰,亦不知压塌了多少星域。
那人,自是叶辰,去玄荒时,腿脚很麻溜,这飞出来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不是吹,真比帝道域门还霸道。
星空一方,有人影扎堆,仔细一看,正是赶往玄荒的众准帝,神将与皇者皆在,好巧不巧,方才出帝道域门,便见证了这一幕,俩眼珠左右摆动,是目送着叶辰,一路撞向星空深处的,隔着老远,都还能听闻轰隆声。
“是老孙眼花了?那货可是叶辰。”圣猿皇惊愕道。
“老牛掐指一算,是他无疑。”夔牛皇一脸意味深长。
“这是哪尊大神打的啊!”地老咧嘴又啧舌。
“你禁区之底蕴,果真不是盖的。”众准帝看五大天王的神色,都多了一抹深意,不用去问,必是禁区出的手。
五大天王不语,豁的动身,直奔那方追去。
可以得见,每一尊天王的脸色,都惨白无比,担忧而凝重,叶辰被击退,便已昭示了一件事,而代价必是惨烈的。
见天王脸色难看,众准帝皆皱了眉,纷纷跟随,一路所见星空,皆满目疮痍,被某位大魔神,撞得是一片狼藉。
轰!砰!轰!
轰隆声还在延续,响满了星域。
叶辰威压太强,撞碎了无数的古星,也压塌了无尽的星空,冥土大神的玉手,不止生的美丽,力道也真真够分量,这一巴掌,仿佛真要将叶辰,送到地老天荒才算完。
“会比吾昔年,飞的更遥远。”
冥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语重心长。
不会有人想到,这尊不靠谱的帝,在万古前,也曾去禁区作过妖,自诩为帝,便自认天下无敌,到了禁区方知人外有人,也是一只晶莹玉手,把他从玄荒,一路送到了天荒。
皆是古老事了,可至今忆起,犹觉浑身都疼,着实体验了一下,何为帝躯散架,其后多年,都没敢去玄荒溜达。
道祖捋了胡须,斜着眼瞥了一眼冥帝,颇是乐呵。
当年,冥帝被一巴掌抡飞,他乃唯一的见证者,是目送冥帝,从玄荒一路飞到天荒的,莫说身受,仅仅想想都疼。
若说东华女帝,是玄荒一百三十帝中,唯一一尊在五千岁前证道的帝,那他冥帝,就是玄荒一百三十帝中,唯一一尊被禁区锤过的帝,横飞出的姿势,自带帝的王八之气。
每有这等桥段,道祖都是一脸的缅怀。
出类拔萃的,可不止是冥帝,还有鬼帝,也是一头不信邪的主,也曾入禁区捣乱,完事儿,跑的比兔子还快。
最优秀的,还是帝尊那货,也不知往禁区扔了啥东西,炸的天虚崩了半壁江山,被人正儿八经的骂了三天三夜。
这,都是帝的光辉历史,道祖记得贼清楚,待哪日三界归一,得把这仨拎出来,好好表扬表扬,也的好好教育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