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嚎声、哀鸣声,响彻星空,任修士听了,也觉心颤,只因那场杀戮,太血腥了。
“魔渊前辈。”叶辰紧皱眉头,能隔着星体,望见一道血发人影,正肆意的杀戮,他未曾想到,肆意屠戮凡人的,竟是应劫的魔渊,仅只为祭炼他的本命法器。
“可有想说的。”人王淡道,对应劫的魔渊,并无丝毫意外,好似,他早就知道。
“凡人是无辜的。”叶辰只觉口干舌燥,一句话说的如鲠在喉,也是苍白无力。
“所以呢?”人王侧首,目不斜视的看叶辰,“是阻止魔渊,拯救凡人;还是舍弃凡人,不插手应劫之事,你会如何选。”
“我不知。”叶辰垂眸,实难回答这问题。
“很难抉择吧!”人王收眸,灌了一口酒水,“吾这一路,是带你修行,亦是带你炼心,逆天的征途,注定会铺满血骨,艰难的抉择,会终生伴随,你这般踌躇,给不出答案,便证明你的心,还不够冰冷,无这份冰冷,便难登大道巅峰。”
“我明白。”叶辰的眸,又是垂落了一分。
“抬头,看着吾。”人王此声,铿锵有力。
叶辰不语,缓缓抬眸,望着人王,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王,这般厉色,不再是猥琐的外表,而是真正的前辈,满目的威严。
“给吾一个答案。”人王一语,更加威严。
“舍凡人。”叶辰开口,声色极为的沙哑。
“若杀了叶凡,可拯救苍生,你会如何选。”人王话语平淡,老眸还是那般威严。
“你之问题,很无聊。”叶辰皱下了眉头。
“的确无聊。”人王耸肩,转身踏空而走,有缥缈话语传回,“这个问题,也算修行,不着急回答老夫,但,无论百年千年,你都需给吾一个答案,无可逃避。”
叶辰又是沉默,只抬脚跟随,但人王之问题,的确乱了他的心境,他并非是不选,是不知如何选,这问题,问的很残酷。
二人终是舍了凡人,终是未插手应劫之事,任魔渊屠戮凡人,呜嚎声荡满了星穹。
叶辰叹息,那份心存的一丝善念,也随着渐行渐远,逐渐被冰冷所掩盖,炼心的修行,也如人王的问题,会无比的残酷。
他还是小看了人王,好似世间事,皆在预料之中,就如魔渊在此杀戮,他好似早知道,这才带他来此,开启炼心的修行。
事实也正是如此,其后几月,人王带他去的任何一片星域,皆有惨烈的血劫发生。
作恶者,皆是应劫人,也皆是他熟悉之人。
诸天的准帝,应劫成罪恶滔天者,多不胜数;
洪荒的准帝,应劫成善人者,也比比皆是。
一场应劫狂潮,颠覆了叶辰的认知,好似角色扮演,一切都乱了套,鲜血淋淋的画面,将这红尘世间,演绎的甚是悲壮。
十年,又是十年,距出故乡,已五十年岁月。
这十年,是叶辰受折磨的十年,人王带着他,看尽了人间惨事,饶是叶辰之心境,也被笼暮了一层梦靥,久久无法自拔。
然,炼心的修行,并未结束,更加的残酷。
第五十一年,人王给叶辰施了一种神秘的咒法,那咒法,自始至终,就是一句话。
或者说,是一个问题,还是十年前那个问题,有关叶凡和苍生的,让叶辰去选择。
人王的确发狠了,那个问题,被他融入了咒法中,无时无刻,不在叶辰神海响彻,充满魔力,想不听都不行,强制性的。
好似,叶辰不给他个答案,他就永不罢休。
折磨,这才是折磨,曾经屠过帝的盖世狠人,也在这魔咒下,被摧残的体无完肤。
那一句话,于他而言,就如一把冰冷的钢刀,随着岁月变迁,一刀一刀的刻在他灵魂上,不给出答案,就永远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