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不是我和你的孩子,但,你知道她是谁的吗?她是我姐的,她以为涂涂,是你的孩子,瞒着我们生下来的,后来,血验出来不是,她就自杀了。”
声音顿了会儿,才又继续传来,“你以为,这么多年,是你傻?你委屈?我才是真的傻,她一死百了,我还得帮她带孩子,我每天看着那孩子,我就想起你们背着我干的那些恶心的勾当,我如果不是良心过不去,我狠不得掐死她!”
母亲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安静了会儿,她听到父亲低斥,“你你轻点,你想让孩子听到吗?”
“我轻点,不是你找我吵吗?不是你觉得委屈吗?”
难堪的真相,将胡涂的心一点点剖开,血肉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走上楼,回房间的。
那一夜,她都没睡。
她不是宁家的孩子,所以,她不聪明,她与宁家人,格格不入,她母亲去世了,她的父亲不知是谁?
似乎所有的不对劲都找到了答案。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啊!
早上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涂涂,我是妈妈,下来吃饭,都快9点了。”
没有昨晚的伤心欲绝,没有昨晚的暴风雨。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母亲的关心并不见少。
可胡涂却止不住的流泪。
水,冰凉刺骨,拍在脸上,不一会儿,就有些发麻。
她晕倒在浴室里。
醒来时,她听母亲在耳边唠叨,“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忘了开暖器呢?睡觉也不老实,这下冻感冒了吧?”
她酝酿好情绪,睁开眼,眼里全是红血丝,她有些感激那场晕眩,否则,她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她看着宁母,勾唇微笑,“妈,我好渴。”
语气里带着无法察觉的愧疚。
那天简短的话,也告诉了她一些事情的真相,比如,她不是父母的孩子,她是妈妈的姐姐,那个据说,是外婆收养的孩子生的。
她的亲生母亲,和这个爸爸之间,有着不堪的往事。
这个女人,却将她,视若已出。
宁母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晚上不开暖气?”
胡涂吸了吸气,低垂着头,掩去了眼里的惊慌失措。
“我睡之前身上发烫,我以为是太热了,就把暖气关了,我不知道是发烧。”她慢慢地撕着谎。
宁母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下,和平常并无二般。
接下来,她病好了,话却更少了,每天在房间,不出门。
宁殇笑话她,到了青春期,懂得思春了,她和他打着,闹着,心里却松了口气。
高三开学。
“妈,我想高三住校,每天来回,太费时间了。”
她得离开这个家,她是那么的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