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英扶着女孩去隔壁休息室上药。
村里的几个村委还坐在这里抽闷烟。
白忠图突然说道:“这其实说到底,他们两个固然是有病症,但是实际上,还是彩礼闹的。”
“要是没有彩礼这个事情,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白忠厚默然点头:“可这和能有个啥办法?
如今彩礼越来越疯。”
“我强压着村里只能给十八万八,已经是尽力了。”
“咱们村闺女,这以后出嫁,也只要十八万八。
可十八万八,咱们村如今是不当回事,其他村,一般人家估计都得到处借债。”
“可这事,人家都要,咱们村闺女不要,岂不是也要让人家说闲话?”
方叶很是叹息,这年头,这攀比已经攀比的变味了,纯粹的成了面子。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彩礼散了,哪怕勉强凑齐彩礼的,也有很多婚后因为彩礼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造成家暴的,也是不少,今天这一家,只是其中一个。
可这种事情,方叶无能为力,这不是能打就能解决的。
这种大环境的民俗恶习,还需要长期的纠正。
但是这种恶习从城里到农村,愈演愈烈,连官府都早已看不下去,三令五申,但是收效甚微。
官府其实也很没办法,总不能人家互相要彩礼,都抓了去坐牢吧?
教育人家就当耳旁风“至少咱们村,咱们还护的住。”
白忠厚最后也是彻底没辙了,只能叹息一声。
“各自回去,把我的话也放出去,以后白河村的闺女嫁出去的,要是在外面有这种事情,村里给她们做主。”
“嫁到我们白河村的媳妇,我们白河村也要自己做得正行的端,都好好教育好自己家子女,别干那些不是人事的。”
白忠厚说完,站起来走了,白忠图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要商量一下明年种药收药的事情,方叶已经规划了,具体去做事,就是他们。
明年,种药要在平山县团山集试点一批,需要调动很多的种子肥料,涉及很多的人力物力。
白二楞靠在门框上抽烟,轻轻摇头叹息:“男人没出息才打老婆。”
“要是你真的老婆不着调的,赶出去就是了,打也改不了。”
方叶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这星空下,人间悲喜天天都在上演啊。
不久之后,黄淑英累出一头细汗:“闺女身上七十多处伤,还有烟头烫伤的地方,怕是得留下很多疤。”
方叶微微摇头:“不会,这药药效极好,疤痕也会褪去。”
“二楞,你开车把人送回去,她浑身上了药,不能走不能站。”
“对了,隔三天换一次药,到村里诊所打个招呼就行。”
白二楞点点头开车带着这家人回去了。
方叶和黄淑英一起往回走,黄淑英抹了把眼泪:“你说有的男人,咋就这么狠心呢”这个问题,方叶没法回答。
这世界上一样米养百样人,好人有,坏人也有。
两人一起走回去,到了超市门口,店里的两个店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方叶这才恍然惊觉,居然已经快到深夜了。
东西不少,方叶过去顺便帮忙,很快收拾完了,两个店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