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玲喝了一小口可乐，说道：“有个上市公司，对于股东在网上的留言问题，一律回复：感谢对公司的关注，具体内容请以公司公告为准。不管投资人问什么问题，都是这句标准答案。”

“这是自动回复吧？哈哈！是cia保密局出身吗？这么官方。这种情况多吗？”燕南天负责的洛杉矶分公司主要针对国内市场，虽说由幕后大佬掌舵，但多了解国内市场行情没有坏处。

“倒是不多。除了机器人回复型，还有才华横溢型。给，你看看，肯定笑死你。”王新玲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其中的截图，递给他。

燕南天拿过来，看了其中几张截图，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其中一个问答是这么说的。投资者问：请问董秘，您在16元减持了3万股，是需要买车吗，还是提示投资者股份到顶了？50万元，对于你们应该不是一笔太大的资金，为何在风口浪尖时刻选择减持这么一点点的股份呢？

董秘回复：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没必要攀比；风有风的自由，云有云的温柔。答应我，放下心结，活回自己，好吗？

燕南天笑喷，他接着往下看。

投资者：公司重组肯定是为了上市公司更好的发展，可半年的重组导致公司被问询，调查，债券停牌，年报计提亏损都发不出，这到底有何意义？

董秘回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若问意何在，静待公告来。

投资者：为何没有参加某市的政府招投标？

董秘回复：孙子兵法云，取长利而弃小利，故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投资者：公司该发力加油了吧，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应该懂吧？

董秘回复：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投资者：公司为什么不加快重组进入现代金融服务行业？请问公司11月底股东人数是多少？

董秘回复：重组就像是整容，有人焕然一新，有人面瘫毁容，专注才是王道。请参阅公司当年第三季度报告股东总数，或者请在提供股东身份证明后，电话至公司董事会查阅，谢谢。

燕南天递还给王新玲手机，笑道：“要是在美利坚，这种回复肯定要挨骂。你真的想做董秘，大材小用？”

王新玲有些犹豫，为难道：“不是想做董秘，而是不知道能回去做什么，据说国内的投行不太……”

“等等，你真的想回国？平时，听你说起，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燕南天打断了她，皱眉问道。

“咱们分公司的主攻方向是国内，但是国内的投资环境跟美国法律有很大的不同。美国可以做的许多项目，国内大陆做不了。国内大陆能做的许多项目，美国法律又不通用。如今，分公司的业务量越来越少，总部能审核下来的更少，根本没有发展前景。我想，还不如回国内大陆看看。”王新玲犹豫了一下，随后坦诚道。

“这样吧，我以公司名义派你去国内大陆考察。如果你能寻找到合适的项目，也就不必离职。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项目，那就回洛杉矶换一个方向，不再关注国内大陆的市场。”燕南天沉吟了良久，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