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性子急,像这种烤肉之时他是最适合做的,那便也就只能由秦光远来完成了。
秦光远把烤好的肉率先拿给朱棣和姚广孝,他当初在烤制之时便在上面放置了两块的,就是为了在烤好之后分别拿给朱棣和姚广孝的,不然先给谁好像都有些不太妥当。
朱高煦在朱棣面前自是不敢放肆,秦光远把肉先给了朱棣和姚广孝之时,他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接着,秦光远第二次烤好之时,又给了朱高煦和朱高燧每人分得了一块,在第三次烤好之后自己才有幸拿到了一块。
只是,他的烤肉才放置在嘴中,便听得后方火炮队的阵地传了了一声巨响,正用餐的兵丁纷纷站起身来四处张望,若不是慑于军纪,恐已是乱成一锅粥了。
“光远,那边是火炮队的阵地吧?”朱高煦出言问道。
朱高煦不用询问,秦光远也清楚,火炮队的阵地还是他亲自安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攻打真定之时方便一些。
其实最关键的也是为了避免火炮队的炮弹出现意外,从而对燕军的其他兵丁造成损失!
秦光远也顾不上吃烤肉了,直接丢下手中的烤肉便走,走出几步才想起应当与朱棣打声招呼,才又停脚扭头道:“王爷,那小子去看看?”
在此种情况之下,最关键的还是应当把事情的牵引后果搞清楚了才是,朱棣挥手打发走了秦光远。
朱高煦本就是与秦光远一道行动的,在秦光远离开之时,朱高煦才把最后一口烤肉吃到嘴中,慌慌张张的道:“父王,儿臣也去瞧瞧。”
朱棣自然也是不会拦着的。
朱高煦并没走几步便追上了秦光远,秦光远自然也顾不上身后的朱高煦,也不与他多做言语。
二人在燕军兵丁的注视之下很快便与留守在火炮阵地之上的江营相遇了。
江营此时浑身的血污,跌跌撞撞的朝着秦光远的方向跑来,跑到秦光远身边便虚弱的喊道:“敌袭,敌袭…”
秦光远还未来得及多做询问,江营便已是倒了下去。
“医士,医士…”
秦光远喊了几声,还未喊来医士,倒是张玉赶了过来,张玉二话不说喊了几个兵丁照顾受伤的江营,他则是道:“光远,江营留在此处等医士,咱先去火炮队瞧瞧情况。”
张玉此言的确是目前来说最为合适的做法。
秦光远也只能道:“也就只能如此了!”
秦光远,朱高煦以及张玉等人到了火炮队营地之时所见的是一片的狼藉,其惨烈程度绝对要比兵器交战之后留下的场面要大许多,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整个火炮队百余人除了江营一人逃回去之外,剩下无一人幸存。
如今火炮队如何遭此场面已然是无从知晓了。
神机营可是秦光远一手组建起来的,那二百余人也算是秦光远一手培养起来的,如今出现了如此伤亡,秦光远自然是心如刀割,不争气的眼泪竟就此掉了下来!
朱高煦看到掉着眼泪的秦光远,也只能安慰,可嘴笨又不知晓该如何安慰,还是张玉适时的出言道:“光远,现在的当务之急绝不是落泪之时,首先是要搞清楚此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才是。”
秦光远擦了把眼泪,愤愤的道:“是,将军说的对,此灾定是敌军所为,定要把此人揪出来才是!”
张玉有些吞吐的道:“光远,此时正是全军搭灶做饭之时,会不会是…”
秦光远立马回道:“绝不可能,神机营已有命令,任何武器不准靠近明火,那些兵丁知晓危害,定会小心。”
自己引燃火炮与被敌袭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秦光远就在惨烈的场地之中四处翻找,嘴中回道:“江营昏迷之前曾喊有敌袭,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在排查了几步之后,终于看到了一节还未全部烧掉的羽箭。
秦光远从地里费劲拔出来之时,箭体异常的滚烫。
秦光远忍着痛拔出来之后从身上扯下一片衣服包好之后才递给了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