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朱高煦动怒的几句话洪六已经说完了,这句强调朱棣必败之言自然是在朱高煦的心中再掀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面对洪六的叮嘱,秦光远只能应承道:“是,兄弟记下了。”
洪六喋喋不休的说了大半天之后一口气吃干净了两碗面,才一抹嘴站了起来道:“今日小兄弟一饭之恩某记住了,往后有用得着我洪六的地方只管开口!”
洪六起身离开之时旁边桌子的朱橞等人早就已经是人去桌空了,秦光远拿下朱高煦头上的草帽递给准备离开的洪六。
洪六倒是大方,直接摆手道:“你那大哥怕太阳,这草帽就让他带着吧!”
朱高煦带着草帽又不是真怕太阳,如今朱橞等人已经离开,他这草帽是否带着已经不重要了。
“万物生长皆得靠阳光滋润,多见太阳也没不好的,这草帽洪大哥你还是拿着吧!”
洪六拿了草帽离开后,秦光远才小声道:“二王子,松亭关咱恐是去不成了,刘真等人在沙河驻扎恐是要谋夺我燕军攻下的几城,我军若再全力攻松亭关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抄了后路!”
朱高煦也未回应秦光远,直接起身便走。
秦光远见朱高煦走了也只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走至无人之地,秦光远追上朱高煦道:“二王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不理我,好像我也未有不妥之处。”
朱高煦这才停下脚步冲着秦光远吼道:“你没听洪六怎样评价父王,父王若是那你也是”
朱高煦并不是那种小心眼之人,却因洪六的一番话如此计较,可见乱臣贼子一词对朱家父子来讲是何等的如鲠在喉!
秦光远嘿嘿一笑,说出了朱高煦未说出口之言,道:“不就是乱臣贼子吗?二王子,记得我曾说过的一句话吧,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自上古时期尧舜禹禅让制而治天下。
禹之子把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他此算不算是乱臣贼子,桀荒淫无道商取而代之,纣失国被周取而代之,若这样想,那些开国之君哪个不是乱臣贼子。
那洪六不过是区区一小民,人云亦云般的道出一句乱臣贼子,又何必与他计较?更何况,即便是要阻挡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不是现在,更不是此刻,难道此时我要与那洪六解释王爷起兵是被逼无奈。
先不说洪六是否能理解,就是旁边那桌的谷王若是听到我那般解释恐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其实秦光远对乱臣贼子一词并没多大的感触,这词若真刺激到他的话,他是绝对会与洪六理论一番的。
朱高煦明显是被秦光远说动了,也不再此事之上多做言语,又问道:“不知十九叔在此时所去京师是所谓何事?”
秦光远在当下并没有与朱高煦做解释,这个消息反正是要禀告给朱棣的,在那时反正还是要解释一遍的。
“此事也较为重大,咱得马上回去了!”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此时也不怕再暴露身份了,用朱橞的那些碎银子雇了辆马车便紧赶慢赶的往通州赶去。
一来一往的也有几个时辰过去了,待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回到通州朱棣的大营之时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秦光远刚来此处之时一到天黑就发愁,摇曳的灯光看哪里都是模模糊糊的,待上几个时辰便有些心烦。
将近一年时间下来也终于习惯了!
秦光远和朱高煦进了朱棣的大帐之中,才刚见礼,朱棣便问道:“你二人这么早便回来,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没等秦光远开口,朱高煦便道:“父王,大宁刘真的大军已在沙河驻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