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永远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流失掉,转眼之间便进入了建文元年。
新年新气象,秦光远在正月的第一天便带着酒菜去了庆寿寺。
庆寿寺依旧还如往常那般,并半点过年的氛围,秦光远去庆寿寺后径直去了姚广孝时长打坐的禅房之中。
“大师,小子给你拜年了。”
姚广孝也没睁眼,只是问道:“带何物了?”
秦光远把食盒中的菜都数了一遍后才又道:“大师,这些可是我专门命我家厨子精心做的。”
秦光远说着已经是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随着食盒的盖子打开,一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姚广孝或许就是闻到了饭香,直接站起来走到秦光远面前,点验了一下秦光远手中食盒里面的东西,才道:“进来坐吧。”
秦光远随着姚广孝进去后,把食盒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于了桌子上,又拿出酒倒入了桌子上摆放着的茶碗之中,最后又从食盒的最下面拿出了两双筷子,自己留了一双,把另一双递给了姚广孝。
姚广孝打趣着笑着道:“你这东西带的还挺全乎的嘛,把筷子都带来了?”
秦光远一屁股坐在姚广孝的对面,笑着道:“大过年的,自己能带的东西带齐了便好,就不麻烦寺里的小师父了。”
“大师,来,喝着。”
姚广孝喝了几碗之后,才笑嘻嘻的问道:“卞武那小子可是个人才,这几个月没少给你赚银子吧?”
别看姚广孝整日待庆寿寺中,他消息的灵通可是一点儿不亚于朱棣的。
对姚广孝的这个问题,秦光远并没做隐瞒,笑了下颇为谦虚的道:“还好吧,一般!”
姚广孝打趣着道:“你小子反正也爱财,有卞武协助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
秦光远呵呵一笑,得意的道:“卞武是个经商奇才,关键是我也有识人之明,如不是我的识人之明,他不过只是个普通杂役罢了。”
姚广孝也习惯秦光远这般时不时的自吹自擂了,也没搭理秦光远的自吹。
又喝了几碗酒,姚广孝才道:“宋忠已在开平屯兵了,燕军三卫中的精兵强将也皆一一被调走了,建文皇帝的意思很是明显了,如今的王爷明有宋忠的牵制,暗又有张昺,谢贵等人的监视,也算是举步维艰了。”
姚广孝一般情况之下是极少与秦光远单独提及这样的事情的。
在以前的时候,姚广孝大多数之时是不会表露自己的意见的,很多时候都是在考验秦光远,如今他也完全是知晓了秦光远的本事了。
秦光远只吃着桌上的菜,也没接姚广孝的话。
姚广孝喝干了碗中的酒,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此事王爷也没与贫僧有所提及过,这样也好,王爷越是不提及,他心中的主意便更甚,建文皇帝削藩是迟早之事,王爷如今唯有一条路可走,你我二人已与王爷坐在一条船上了,王爷将来若能登上大宝,你我二人便就是功臣,一旦失败那等着你我二人的便只有断头台了。”
秦光远笑了笑依旧没做过多言语,只是又给姚广孝碗中加满了酒,笑着道:“来,大师,喝酒。”
姚广孝笑了笑,端起碗仰头喝了干净之后,道:“你小子永远都是这般奸猾,你小子也莫要奸猾过头了,该有所表现之时还是应当尽力,如此一来,你将来才有可能封侯败将,贫僧看你送来这么多好吃之物上,再告诉你一句,这个世上掌握权势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但也得看这个权势达到何种程度的,而吧权势达到顶峰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你坐上大宝之位上,另一个便就是你要得登上大宝之位人的绝对信任。”
姚广孝如此简洁明了的一番话也算是说到秦光远心坎之上了。
姚广孝所说的这番话秦光远早就已经是有所顿悟的,按理来说就他掌握的先机坐上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一向都不是那么勤快之人,坐上大宝之位每日必须得付出相应的劳苦才行。
如若不然天下百姓指定是不能过上好日子的,后世之中的口诛笔伐倒也不算什么,但若是被掘坟鞭尸了可就不好。
与其如此还不如做那个被登上大宝信任之人呢。
对姚广孝秦光远自然也没有明确的表态,只是含糊其辞的道:“小子明白。”
秦光远从庆寿寺下山之后便去了醉香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