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被大铁链锁着由一队兵丁带着径直押解到了南城兵马司衙门的牢房之中。
到了牢房,汤敖便遣散了所有兵丁以及大牢里面的狱卒,出言威胁起秦光远来,道:“看你还是个小娃娃便不让你受皮肉之苦了,你落在我手中也算你运气好,在这儿待上几日便尽早离开应天府吧,你得罪了王成周,就是得罪了曹国公,也别妄想再在应天府混了。”
秦光远已经傍上了朱棣这棵大树自然也就不惧怕他一个百户的威胁了,笑意盈盈的道:“我好像记得你把我抓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妖言惑众,犯上作乱吧?怎么?我与你有交情?你要为我徇私不成?”
妖言惑众,犯上作乱,是何等大罪,即便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也无法对其定罪,他一个小小的百户更是无权处置这个事情。
汤敖本以为以此方式把秦光远拘押过来的话,他早就被吓得尿流了,他突然觉得秦光远到了这里还能如此淡定,请苗成荫去找燕王好像并不是在信口开河了。
“你真认识燕王?”汤敖有些吃惊的道。
看在汤敖虽然当街抓了他却并没过分为难他的份上,秦光远笑了笑道:“你这还是做百户的人?在应天府一亩三分的地界之上,你随便丢块砖头都能砸死一群有后台之人,更何况这些日子还是各地藩王进京之时。”
秦光远丝毫不担心朱棣不来相救,即便是他没与朱棣提前说好,但当朱棣得知他以相当于谋反罪名被一个小小的百户缉拿之后也会出手的。
他可是他朱棣的人,他若谋反他朱棣岂能不知?若是说秦光远谋反,那可就相当于说朱棣在谋反了,在这等关键时刻,朱棣又如何会让这样的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没有这些,朱棣也绝不会允许他的人被一个小小的百户随便构陷了的。
若是朱棣被京师的小小百户欺负了也不言语的话,那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否在韬光养晦了。
秦光远没有直接承认,但那一番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苗成荫去了燕王府邸,通报给门子之后很快便由马和出来见了他。
朱棣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燕王府上下的事情全部都是马和在打理。
“马管家,秦先生被南城察院左坊百户给抓了。”苗成荫气喘吁吁的道,他怕误了事,是一路跑过来的。
马和在昨晚秦光远寻求朱棣帮助之后便查了王成周的底细,王成周与李景隆的关系在整个应天府是人尽兼知之事,自然是能够轻易查到此事的。
李景隆身有曹国公爵位,且又掌管着左军都督府也算是有权有势之人了,他以何种方式解决秦光远之事马和也不清楚,只能是被动的等着他首先出手了。
马和问道:“罪名是何?”
苗成荫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且在应天府开着那么大一个书坊,什么样有全威之人也都见过,因而在马和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拘束,道:“妖言惑众,犯上作乱?”
秦光远虽跟着朱棣的时间不是很久,马和认识秦光远的时间自然也不是很久,但马和却已经把秦光远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看待的。
现在秦光远被人构陷,马和表面淡定,内心却是有愤怒的,“妖言惑众还能说得过去,犯上作乱这又从何说起?”
苗成荫回道:“秦先生得罪了王氏茶肆的东家王成周,王成周又是曹国公的小舅子,任何罪名不还是都是他们一句话之事,说秦先生妖言惑众也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是犯上作乱,秦先生自到应天府的这两日时间,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不曾做过一件有违大明律法之事,更谈不上犯上作乱了,请马管家尽早救秦先生出来,大牢里面阴暗潮湿,秦先生还小,如何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