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没有机会去问他事情的经过,他就这么在我身边没了气息。”男人哽咽了一下,头下意识地低下去,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态,“警察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药被查出来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药,是江伯伯配给我平常以防万一用的。”
“上官夫人告我蓄意谋杀,我百口莫辩,就在我快要被判刑的那天,江伯伯出现在法庭,承担下所有罪名,把过程事无巨细都说得很清楚,连我都要怀疑,那药是不是真的是他准备的。”
我沉吟片刻,“医生父母心,更何况是那样颇负盛名的名医。”
“这个道理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江伯伯是受了爷爷指使去替我顶罪,毕竟江家的老爷子,曾经是爷爷警卫员。”
他闭上眼睛,疲惫至极,“那段时间,我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苏栩橙被家里送去帝都,江家被立案调查,江大哥被查到走私药品,草菅人命,在牢里自杀,就连宇腾也被吊销了医生执照。”
我想到江宇腾,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难怪刚才在台下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你害得他家破人亡,他竟然还愿意相信你。”
“是啊……”宋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他都愿意相信我,可是父亲不信,其他人不信,没有人信。”
“他总叫我哥,说我救了他。其实,是他救了我才对。”
我能想象,如果那个时候连江宇腾都指责他,他该有多绝望。
还有好多好多问题,可我舍不得再问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咂咂嘴,“说了那么多,就一句话是我想知道的。”
他顿了一下,“什么?”
“你也不是那么爱苏栩橙啊。”我耸耸肩。
他凝视着我,半晌才移开视线,笑骂一句,“没出息的蠢东西。”
我“嘁”了一声,没有反驳,就这么抱着他,心满意足。
喜欢一个人真奇怪,连他骂我蠢东西都觉得是无比好听的情话,见鬼。
“外面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我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颊,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妈妈让我今晚在你家住下。”
他抿抿春,侧脸看我,“你答应了?”
“应该拒绝吗?”我理直气壮。
“不知羞,这个时候应该拒绝,证明我们之间还是清白的。”他凉凉地扫了我一眼。
“我们之间难道不是不清白地很明显吗?”我吸吸鼻子。
宋导磨牙,“……”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问他,“宋导,你老实跟我说,这镯子是不是很值钱?”
宋导双手揣在口袋里,下巴微抬,“你觉得我会送地摊货?”
“那它到底值多少钱?”我双眼放光,直起身子。
宋导嫌弃地咋舌,“不知道,它上一次被估价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它上次被估价是多少钱?”
“不多,也就几千万。”
我点点头,不太惊喜,贵得不是那么突出嘛。
“美金。”宋导补充了两个字。
我“!!!”
“我把一座山庄戴在手上,到处溜达了一整天?”
宋导站起身,对我的“势利”嗤之以鼻,双手插兜往里走,悠悠地开口“范小姐,你眼前这座山庄,可以买一打镯子。”
我吞了一口口水,赶紧跟上去,一把抱住宋导的手臂。
“你干嘛抱我这么紧?”宋导瞥我。
我“我抱的不是你。”
“那是什么?”
“移动的金山。”
宋导“……”
天后当年十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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