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独一针才走出通天塔,十八层并没有找到吸引她的东西,但她还是在里面呆了一晚上,什么都看了一点,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独一针仰头看着清朗的天空,竞对昨晚的记忆产生一种模糊的感觉,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自己根本就不记得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儿呢?”
“出来了?”
独一针抬头,就看到沧伐依靠在石碑上,不知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
独一针张了张嘴,不知怎么的就把关于饕餮楼的事情咽了回去,转而问道:“要走了吗?”
沧伐笑道:“嗯。”
独一针走到他身边,“走吧。”
沧伐跟着她往前走,走了没有两步,忽然笑了起来。在独一针疑惑的回头看他的时候,压住唇角的笑意说道:“你在关心我吗?”
独一针无视他调笑的语气,认真的想了想,竟然点头应是。
这回反倒是沧伐愣住了,他没想到独一针竟然会承认自己在关心他。
在沧伐的印象中,独一针在情感方面是很淡漠的,偶尔还有些小傲娇,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承认自己的关心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独一针却不懂他的疑惑,以前她以为自己在关于沧伐的事情上会有异常的情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病人,可她上辈子有过无数的病人,却从没有哪个病人会让她牵肠挂肚到一晚上都无法集中精神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
在很多情况下,她都不是个执拗的人,一个随时可能迈入死亡的人自然养不出执拗的性格,所以在她察觉到异样之后,她很快就想明白沧伐对于自己是不同的,并能够顺利的说服自己接受这种不同。
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想明白,但万事不一定都有原因,也许就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也说不定呢?等到时机到了,答案自然就会出现。
如今她既然得出了结论,要做的就是选择接不接受这个结论。
透过沧伐那张容貌普通的假皮,独一针想像着对方那张堪称妖孽的俊脸,心中暗自点头,就冲这张脸,她也愿意给予他与众不同的地位。
沧伐自然是不懂得,一时错愕过后,便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只是他心中是否同样恢复了平静不得而知。
“临螟城那边没什么消息,你父亲还没有回去,若有你父亲的消息他们会通知我的。”沧伐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一去大夏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算有你父亲的消息估计也会滞后,我把通讯盘给了他们一个。”
“通讯盘?”独一针看他,目露疑惑。
沧伐解释道:“是饕餮楼独有的通讯宝具,双向声音传送,只不过使用的时候可能会被对方大致的查出所在位置。”
独一针挑眉,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既然是双向的,自然对方也能找他,他不拿出来还好,只要拿出来,接通了,便能被对方定位自己的大致位置。
他以前行踪隐秘,便是饕餮楼内部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楼主的所在位置,更何况大陆上又有着无数饕餮楼主的‘影子’,更是不会得知真身的位置,如今他拿出这个通讯盘,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独一针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朝着他抬手道:“那个通讯盘给我看看。”
沧伐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圆盘,圆盘入手微凉,看材料像是玉制,可颜色却呈现赤炎之色,而且比玉石更轻盈几分。圆盘中间的位置有些小孔,看到小孔的瞬间独一针依旧联想到了喇叭。
沧伐见她好奇,指着圆盘的边缘道:“将元气沿着边缘注入到盘中,就可以联系对方了。”
独一针道:“是一对一的?”
沧伐嗯了一声。
独一针点头,转手便将通讯盘放进了自己的异空间中,“既然是为了我联系我父亲的,那就放在我这里吧。”
沧伐看着她,一时竟有些沉默,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似乎闪烁着独一针看不懂的光芒,许久才笑着说道:“好啊。”
“嗯”小金鱼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甩着尾巴围着独一针转了一圈,神采奕奕的样子。
独一针无视它的存在,这家伙的存在感有时候太微弱,除了她又没有人看得到它,三天两头它还要玩失踪,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经常性的晚上睡觉前什么都没有,一睁眼脑袋上飘着一只鱼在半空中盘着尾巴睡得比她还甜。
见独一针看都不看它一眼,小金鱼围着她又转了一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