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钟声响起。
独一针的话说到一半立刻停住,笑眯眯等钟声停下,拿起毛巾开始擦手,道:“好了,今天的课程结束,下课。”
教室里无声无息,独一针也不在意,说完便扔下脏污了的毛巾,潇洒转身离开。
一出门口就看到墨砚黎身后带着一对华衣夫妇,墨砚黎脸上倒是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什么,但那对华衣夫妇的脸上却是怒气冲冲,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独一针挑眉,问道:“这是?”
墨砚黎解释道:“这两位是镇安侯三老爷三夫人,也是你课上曹荣伟的父母。
独一针对他们点点头,让开身子道:“你们是来接孩子的吗?已经下课了。”
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偏偏举止间却没有丝毫的孩子样,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由衷的大气。
镇安侯三老爷夫妻可不是恰巧来接孩子而已,他们夫妻多年只得了曹荣伟一个孩子,从小娇养,看中非常,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他。
成为独一针课上的正式生的名额本来是大房嫡幼子曹荣海的,被他们夫妻以对方年岁还小为由要了过来给自己的孩子。
曹荣伟从小就爱撩猫逗狗,冥城又是一盆水泼出去都能撒到几个皇亲贵戚,高阶武者的地方,为了防止独生的儿子出事,他们在曹荣伟身上放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便有一个刻了精密阵盘的玉佩,若是他发生了危险,捏碎玉佩,他们夫妻便能收到消息,根据玉佩的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今日曹荣伟便捏碎了玉佩,夫妻俩紧赶慢赶的赶来,结果是在学校,想冲进教室,教室外有防御阵盘,只得又去找了墨砚黎,这才正好遇到了下课出来的独一针。
见墨砚黎和独一针都如此淡定,夫妻俩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三夫人绕过独一针走进去,就看到自家孩子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其他孩子也都一样的表情,呆滞。
三夫人被吓了一跳,赶忙冲过去抱住儿子的头,轻声呼唤,“伟儿,伟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娘……”三夫人喊了两声,曹荣伟恍惚的回过神来,看向三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
三夫人紧张道:“娘在这里,你怎么了?你和娘说,你别吓娘啊!”
“哇啊啊啊啊……娘,我不要上学了,我不要上学了,你去和祖父说,我不要上学了,让六堂弟来上学吧,我不要来了!”曹荣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三夫人哭喊道,“她就是个魔鬼,她是魔鬼啊!”
三夫人从来就对儿子无有不应,更不要说在曹荣伟明显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连声道:“好好好,不上了不上了,娘回去就和你祖父说,咱们不上了。”
门外,三老爷曹正德满脸严肃的看了独一针一眼,最后看向墨砚黎道:“墨院长,我们把孩子送到王朝学院是因为王朝学院这块招牌以及您墨院长的威名,如今我儿受到如此对待,不知院长可愿意给我们一个交代。”
墨砚黎还没开口,独一针先纳闷了,“诶诶诶,等等,什么样的对待?你家孩子怎么了吗?”说着,她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不好好的吗?”
曹正德不说话,看向墨砚黎。
墨砚黎根本不知道独一针做了什么,但既然她说了里面的孩子都好好的,那就算他们之前缺胳膊断腿了,如今也肯定好好地。
“曹三老爷还是先进去看看孩子吧,我倒是看着他没什么事儿呢。”墨砚黎淡定的笑道,“小孩子嘛,学业重一些,不愿意上学很正常。一针老师的课是选修课,想退出的话随时可以退出,我们并不阻拦的。”
独一针在旁边点头,对对对,退出退出,赶紧退出。
曹正德审视的看了他们两人几眼,笑了起来,“好,好,我儿子若是无事最好,若是有事……”
又事也和我没关系。
独一针耸耸肩。
墨砚黎表情不便,周身气势大盛,便是镇安侯亲自站在这里,也不敢威胁他,更何况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的三老爷。
曹正德瞬间理智归位,吓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是着急儿子,气傻了。
“老爷,你快看看咱们儿子。”三夫人带着曹荣伟走出来,慌忙说道。
曹荣伟看到老爹又哭了一场,大闹着不来了。
曹正德瞪了独一针一眼,扶着儿子的肩膀问道:“和爹说,她对你做了什么?”
曹荣伟害怕的看了独一针一眼,马上低下头,死活也不说话。
曹正德哄着他,道:“别害怕,和爹说,爹给你做主!”
曹荣伟不是不想说,是他根本不知道,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亲爹,便抓着他的胳膊告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浑身酸痛,从骨子里酸痛,一直疼了两炷香才好。”
曹正德二话不说,立刻对墨砚黎道:“墨院长,你看……”
墨砚黎义正言辞的问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