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到几不可闻,如果不是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根本发现不了。
他屏去呼吸,听着鬼魅一般的脚步声走远,直到听不见了才轻轻推开了门,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终于是在前面走出外面的小道的时候被他发现了踪迹,看着最后斗笠的一角消失在了眼前,他心中一凛,面沉如水跟了上去。
他知道今天其他人说的有道理,既然他们不像是执天教的,那么那一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可能就只是一场内斗而已,但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
但是在犹豫之间,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了眼前,他已经没有时间多考虑了,连忙跟了上去。
那个人的实力高深莫测,他必须要打起十足的注意力才能勉强跟上,但是跟了一路出了镇子跟着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围是一片荒芜,偶有几座破旧的泥瓦房坐落在山腰间,在银白色的月光却显得格外的清冷。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上,几乎是在同时身后袭来一股劲风,带着深夜的寒意,让他背脊一凉,但是好在他反应足够快,剑都还来不及出鞘就挡了上去。
兵器相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久而不散。
季淮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偷袭自己的人便欺身而上,招招都想要他的命。
季淮安平时没有少和其他人切磋较量,但是与人厮杀还是第一次,他在应付之时难免有些心惊,对方的招式不说到底有多么高深,但是每一招中蕴含着的杀机却是他现在无法比的。
不过季淮安既然能让九华宗里那么多的人接纳甚至能听他的话,自然不会只是徒有虚名,虽然身上受了点伤,但是在熟悉了对方的招式以后,渐渐地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季修宴感觉得到他的变化,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手中的玉箫一横,季淮安就被击飞。
胸口隐隐传来了一阵疼痛,季淮安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形,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他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只是根本无法从那挡住了脸的斗笠下看出来些什么。
“为什么跟着我?”季修宴双手抱在怀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个人,果然是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啊,优秀的还真的是让人忍不住不嫉妒。
季淮安自知理亏,只能保持着缄默。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他也知道解释好像没有什么用。
“九华宗的弟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前能窥视他人,后又有尾随。”
季淮安脸色涨的通红,“那日是我听到动静,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才不小心撞见的。”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以为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你的性命?”
沉香令
沉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