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像小猫一样。
“阿宴醒了,有没有口渴想吃点东西?”
“不渴不饿。”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季修宴的眼神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朝着里面窥视的季淮安,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
“娘,我困了。”季修宴拉了拉被子。
季夫人给他掖好被子,“那就睡一会儿,等会儿娘再来。”
季夫人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因为体质的原因,心思也比寻常孩子要敏感得多,有时候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无法真正地接近。
房门被拉上,季修宴才睁开了双眼。
这个时候的身体已经稳定了下来,嗓子一痒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重重地咳了起来。
与季淮安同胞而生,即使两人长相极为相似,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一样。
从被子里钻了出去,套上了鞋子,慢慢地挪到了窗边,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后,外面的阳光正盛,他从出生起体质就十分的弱,任何刺激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真正地畅快过一天。
日复一日都是吃药看病,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在外面散散风,看一看。
哪怕到了现在外人也就知道季家只有一个儿子,季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又时常因为季父的缘故四处走动,季父是个武痴,虽然自己武功不是顶尖,但是对于不少的功法招式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在江湖中是极为难得的。
但即便如此季家始终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季家,加上又因为自己的病长年累月四处奔波,基本这五年来他都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外人,连外面的世界也是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窥见些许。
“你这是什么招式啊?看着跟狗熊一样,太丑了太丑了!”
“我就是按着我爹教的来啊,不信你来试试威力如何?”
“哎哟!你下手怎么这么狠,说动手就动手!”
外面的嬉闹声让他情不自禁地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缝。
“你们俩小家伙别闹了啊,我一会是要考核的,谁过不了关今晚就只能吃白饭了。”季父笑盈盈地看着院子比划着的两人。
季修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一切,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户。
和自己不一样的是,爹娘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是愁云满布,只有面对季淮安的时候才会不一样。
每次看到他们叹息,他都觉得自己不该出生,有一个季淮安就好了,何必要有他这个拖累。
季淮安根骨好,父亲从他能走路开始就在教他东西,而自己连走路都比季淮安晚了整整一年,自己除了会让他们担心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用了。
重新又趟了回去,就走了这几步路,气息都开始不稳了。
他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也不知道他这样能拖到何年何月,他之前听到过大夫和父母说的话,他现在还活着不过就是在吊命而已。
沉香令
沉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