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泪俱下,殷小楼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手上的剑始终没有松动的迹象。
秦沐棉见她无动于衷,直接跪了下去,双膝在冰冷的地上慢慢挪到了殷小楼的身边,“你想报仇,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求求你放过一命,我可以带他离开,永远离开中原,秦家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只要你能放过我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她的一席话已经快没有了任何的逻辑,已经在凭着自己能说到开始说,仿佛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往日鲜活亮丽的女侠,能豪饮阔谈的秦沐棉好像已经不存在了,殷小楼心里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这样的秦沐棉给她的感觉并不太好。
“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抵得下他所做的一切,那些无辜死在他手里的人和你一样,有家有父母。”殷小楼知道在有些事情上面并非全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公私分明,人都是会有私心,换了是她恐怕也不会比秦沐棉好到哪里去,可是私心总该会有个底线。
“求求你!”秦沐棉已经泣不成声,卑微的姿态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可是殷小楼却没有为此有一丝的心软,在秦沐棉的手快要碰到她衣角的瞬间她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这份疏离让秦沐棉大脑一片空白,这几乎在说殷小楼此刻正在和她撇开关系,其中的疏离和冷漠让她通体发凉,她仰着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已经和那一抹白色有了不小的距离。
秦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阿棉,没关系的,我犯下的错就该我来承受,不用求她了。”
秦沐棉似哭似笑,讥诮地看着殷小楼,眼中是失望与不甘,“我还真的是个笑意,天真地以为凭我们相识一场,你可能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可笑可笑真的可笑,亏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是吗?”殷小楼嗤笑,“如果当真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你爹对我动了杀心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出来阻拦,是你觉得他必败还是觉得我死了好?”
秦沐棉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你以为凭你就能悄无声息接近不被人发觉?若不是有我的默许,你早在跟来的时候就死了。”殷小楼觉得十分的讽刺,“你所谓的朋友还真的不值一钱,我能理解你护着秦琛,也能理解你的袖手旁观,但是你不该在默认了这一切以后还以朋友的名义来要挟我,我从来都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你!”秦沐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体无完肤。
“你今日如果与我拼死一搏而不是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还能对你高看,如今只能证明我看错了人,你和那些娇养的明门弟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没有见过人情冷暖,没有见过生离死别,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为了亲人可以放弃原则,你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的侠者之气呢?”
殷小楼对秦沐棉有些失望,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当初没有了解她还是她后来变了。
她能理解秦沐棉对秦琛的维护,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但是她还是不会心软,恩怨不是一句理解和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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