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包括文卿与玉岐山在内她一律都没见,玉岐山收文卿为徒的消息也是听季修晏说的。
“趁热把药喝了。”季修晏将药碗送到了殷小楼面前。
殷小楼看着碗里漆黑的药,舌根就涌起一丝苦涩,将被子便脑袋上一套背过身去。
季修晏将药碗放到一边,隔着一层被子碰了碰她的肩膀。
没有任何反应,殷小楼从那日起精神就不太好,醒过来后整个人一直都恹恹的。
“先把药喝了。”季修晏的态度很强硬,将她从被子里给掏了出来,就像将藏到了树洞里的兔子给扯了出来一样。
殷小楼被季修晏有力的大手禁锢住,一时也缩不进壳里。
“你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季修晏又再次将药送到了她的面前,说话的口吻从未有过的严厉。
殷小楼盯着季修晏端着药碗骨节分明的手指,又看向了碗里微微荡漾的药,因为脸色苍白而显得更加明亮动人的眼眸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季修晏的脸。
殷小楼的眼睛生的极漂亮,静静看着人的时候,那双总是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总是像藏着绵绵的情意,似醉非醉,欲说还休,哪怕定力如季修晏,在这近乎撒娇的眼神下心里都微微被触动。
就在季修晏快败下阵来的时候,一双没有血色的手却将药碗接了过来。
殷小楼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苦到没边的东西,但也只是皱着眉还是一口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很苦。”殷小楼平淡地评价道。
“药还能有不苦的?”季修晏失笑。
“你该给我带点蜜饯的。”
“是我忘了。”
季修晏取过药碗放到了一边,然而刚刚坐正身子,腰间就环上了一双柔软的手臂。
紧接着殷小楼将脸轻轻地贴在季修晏宽阔有力的背后,眼神空洞没有神采只是呆呆地望着某处。
“我难受。”
带着点鼻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修晏的动作顿了顿,将温厚的大手覆上了环在自己腰间冰凉的手背上。
温暖在手掌间传递,季修晏感到殷小楼的手突然收的很紧,像是怕他会消失不见,“我很害怕,我怕你们对我的好也不过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真的待我很好很好,却又偏偏伤害了我珍爱的人,但我真的下不去手,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看着害了三师父的人逍遥法外。”
殷小楼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神像是干涸了的湖水掀不起一丝涟漪,而季修晏只是安静地听着,听着她将这些藏在心底的痛苦一点一滴地慢慢倾倒出来。
“季修晏?”殷小楼的声音闷闷的。
“嗯?”
“你也会骗我吗?”
沉香令
沉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