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静的湖面只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很快就在湖面上荡开再也寻不见一丝踪迹。谢安感觉自己的心也似这般有什么消散不见了,虚手握了握却什么都不能抓住,心底突然空了一块。
既然死了一切就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吧,也没有什么再能计较的了,谢安心里想着但目光却不自觉怅然若失地盯着玉盒消失的地方。
往回走去,他现在已经极不适应在光亮的地方出现,他本该永远地留在黑暗与绝望之中,刚走了两步冷风拂面而来,他听到了风吹过湖面荡起涟漪的声音,毫不犹豫返身跳入了湖中。
他就像一条鱼一般,跃进了湖中就消失不见,约一刻钟后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才慢慢爬上了岸,更似一条鱼上岸后如同死了一样无敌地趴在岸上,下半身还泡在水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玉盒。
冰冷的湖水从发梢低落下来,谢安看上去从未有过的狼狈,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谢安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扔?”
谢安强撑着站了起来,被湖水打湿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他精瘦又不失力量的身材显了出来,他冷毅的脸上没有丁点血色,伤口渐渐沁出了血。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季修晏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那自然最好,不过我建议你下次不要再口是心非,这次只是个小小的盒子,下次又说得准会是什么?”
谢安不说话,一双墨眼直直地盯着季修晏。
“不用你提醒,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别多管闲事。”
“既然你这样说,那现在便走吧。”
“现在?”谢安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就他们俩外人,难道还想堂而皇之地硬闯谢家不成?
“现在。”
谢安对季修晏的了解仅仅是武学上的,对他的人所知甚少,此时看着他镇定的样子对这个人更加地不了解这个人。
他不是什么不干脆的人,既然和季修晏达成了一致,顷刻间便将刚才的情绪从心中挥去,将玉盒放好缓缓道:“谢家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好歹曾经是个赫赫有名的世家,这样贸然前去有些不妥。”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只是找到密室。”
谢安明白也没再多说,跟了上去。
到了谢家之后,谢安怔忪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长大的地方,饶是他这么些年在外经历那么多,此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自从师父死后就再未踏足过这个地方,发誓再也不会回谢家再也不见那个人,再见时便是你死我活之际,谁知今日又会这样光明正大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