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一根够了吧……”流云手中拿着一捆黑布犹豫不决。
殷小楼摊了摊手:“给我吧。”
戴一条是戴两条也是戴,总归什么也看不见。
流云担忧地递了一根给殷小楼,眼睁睁地看着她又系了上去。
这一条一系上去眼前就完全黑了下来,连正盛的阳光也见不着一丝,人一陷入黑暗之中,便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就只是这样,殷小楼也觉得冷了两分。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用你手中的剑,今天我和流云会守着你,从明天起我们就只会在山上等你。”
殷小楼嘴角压了下去,苦着脸:“就不怕我一脚摔到山下去了吗?”
亏东方临想得出这种注意来锻炼自己感官。
“呸呸呸!什么乌鸦嘴!”东方临翻了个白眼。
夜晚的黑好歹还能模模糊糊看见东西,此时殷小楼只觉得自己已经盲了,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觉就异常的灵敏,连手中赤莲的纹路摸上去似乎都比平时清晰了不少,而周围的虫鸣鸟叫入耳更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咬了咬下嘴唇,晃晃悠悠地迈出了第一步,脚在空中试探了许久才敢落下,等这一步稳稳地落下后,才将另外一只也提了过去。
心急促地跳着,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太令人恐惧了,如法炮制又走了两步,后背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你这样磨磨蹭蹭天黑了别想能上山了。”东方临催促。
尽管腿还有点抖,殷小楼还是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有了前面几步的经验,后面走着略微顺畅了一些。
因为看不见,不知道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哪怕深知东方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那种与生俱来对于黑暗的恐惧。
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微风拂面的感觉、树上画眉亦或是红豆鸟的叫声、又或者是一旁东方临和流云的呼吸,都被放大了数倍,殷小楼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心里十分微妙。
一方面又畏惧,一方面又有些眷念。
忽然肩膀一沉,肩膀就被两只小爪子给牢牢抓住了,是最近终日沉迷于占山为王的小黑。
找出了给小黑装零食的口袋,挤了几粒瓜仁出来,自从来了朝云峰小黑的零食也缩水了不少,小黑不知道殷小楼为什么绑了黑布在脸上,好奇地去啄了啄黑布边缘。
“师父!”
正走着走着听到流云一声惊呼,赶紧把迈出去了的脚收了回来。
紧接着流云就被东方临敲了一个爆栗,东方临教训道:“臭小子,想你师父以后好好的就别出声!这点苦都不能吃,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是。”流云很委屈的声音。
最终殷小楼小心翼翼地将脚换了个位置,远离了刚才那处,既然知道了那个地方有问题,她也不缺心眼非要去踩上一脚。
她不想名扬天下,也不想当一代大侠,她只是想能保护好想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一定要变强。
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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