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殷小楼的肚子就已经饿得不停地叫唤了,瞪大了双眼,琢磨着起来了是去找季修晏还是去山里找点吃的。
从昨天到九华宗直至现在她只吃了那几个村民给她的一个硬的不行的窝头。
昨天刚垂头丧气地走出东方临的院子,想着先把这群羊给赶回去,一出去就碰到了几个村民,正是来的时候远远看见过的那几个。
她很疑惑他们来找她做什么,一番交谈过后她才知道,东方临雇了他们来没有给钱!没有给钱!
也只得硬着头皮当了这个冤大头,好歹还换回了一顿口粮。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直接去找季修晏简单很多,但一想想自己来的第二天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师兄,我没吃的。
怎么想那个场景都蠢的不行。
心里否决了这个办法,她还不信这么大哥地方她找不到点吃的。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竹屋不大,她的床就安在了窗边,因为是夏天,关了门就把窗打开了,一是图个凉爽,二是为了让小黑自由进出。
她正想着呢,窗边突然探进来了一个大脑袋,冲着殷小楼就“咩”了一声。
正出神的殷小楼被这声动静吓了一大跳,将肚子里的饥饿感都吓走了不少。
昨天这五只羊,两大三小,怎么撵都不进院子里,也不能就那样把它们放在外面,哪知道它们倒是跟在自己身后慢慢悠悠地过来霸占了自己院子。
将那个大头按了出去,还是拗不过咕咕叫的肚子,翻身起来,朝山上走去,按时节,这时候的野果应该也有不少,而那几只羊也慢吞吞地跟在了后面。
而另一边接到了孟初年消息的东方临正朝着朝云峰赶了回来,已经多年没有收过徒的他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但当他到了朝云峰的时候也不禁愣眼了,自己种在外面的一片大黄不知道被什么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叶子都没剩下,院子围栏上的木门烂了一半,苟延残喘地挂在上面,两步跨进院子,发现自己关着羊的圈里一根羊毛都没有了。
竟然有人趁他不在把朝云峰偷了?
徒弟呢?
他这才想起来殷小楼应该是早就到了朝云峰的,便朝着竹林后的竹屋快步走了过去,那里是他临走前找人修的,此时应当依旧修好了,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依旧健步如飞,几息之间就到了竹屋外面。
然而竹屋里空荡荡一片,房间里明显是有人住过的,这难道连徒弟都一起偷走了?
早知道自己就提前回来了,东方临懊悔,不想自己就迟了半天这个徒弟就这样没有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他哪能吃下这个亏,转身准备去孟初年那里问问,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地从朝云峰失踪了,或许还没给他把人送过来。
刚走到石板路上,就见转弯处钻出来一只白色的东西,见到了自己又惊恐地退了回去,看着好像有些眼熟,那不正是自己被偷了的羊吗?
殷小楼被突然回头的小羊差点给撞到,见它转身就缩到两只大羊身后不由有些疑惑,等她往前走了两步,她这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个白发白须可谓是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能这副形象出现在朝云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