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簌簌地下了下来,刚刚还说着自己腿断了的殷小楼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进了屋,刚进屋一想那位还在自己家里,又嘎吱一声把门打开。
“喂,这里是我家……”逐客令还没来得及下完,一串闪电,像是要撕裂天空一般,紧接着一串闷雷,雨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
殷小楼看着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人,季修晏倒下的姿势倒是看着十分文雅完全不像殷小楼刚五体投地般,如果忽略掉季修晏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和头发和溅上去的泥点子。
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刚还在气势汹汹的追杀别人,现在又不知死活的躺在这里,地上低洼的地方已经汇集起了一股股的水流,总感觉不需要多久季修晏就要全泡在雨水里了。
殷小楼取了门口大师父的斗笠戴上,拍了拍季修晏的脸,“喂,醒醒。”使劲拍了拍,又掐了人中,季修晏还是全无反应。
“真的专门给人找麻烦。”
殷小楼想把季修晏抬起来,殷小楼虽然一直和师父们生活在乡下,但是除了练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想抬动季修晏这么一个大男人无疑是不可能的。
回想了一下以前大师父和二师父是怎么把喝得和死猪一样的三师父给弄回来的,大师父就不用说了,感觉三师父那么胖的随意都可以拎起来,二师父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子,好像似乎也很轻易的能把三师父拖……拖回来?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雨也越下越大,三位师父都很反常的没有回家。
三师父在外面晃荡惯了,但是二师父既不在酒铺又不在家,更别说向来十分节律的大师父了,这点大师父应该已经在厨房做饭了。
殷小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玉岐山的斗笠对于殷小楼来说过于大了,老是朝旁边偏去,殷小楼索性一把扯掉斗笠。
殷小楼抓着季修晏领口的衣服,使劲的朝屋里拖,季修晏原本素雅的衣裳几下就被来回拖行弄得惨不忍睹。
豆大的雨点密密地落在脸上,几下殷小楼的视线就开始模糊。
好在快把季修晏拖进屋了,刚要进门,殷小楼手有点脱力,手一时抓不住了,只听砰的一声,季修晏准准的后脑勺磕在了门槛上,季修晏还是好污动静,然而这一声却把殷小楼吓了一跳。
本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这一磕会不会就给直接撞死了,之前村上就有人在地上磕了一下就驾鹤西去了。
殷小楼连忙摸了摸季修晏磕着的地方,还好,没有出血,手指试探了一下季修晏的鼻息,还有出气的。
继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完整整把季修晏拖入了屋里。
季修晏此时安安静静地躺着地上,身上的衣服皱巴皱巴的,全身又湿透了,看着活像从泥地里捞出来的。想着第一次见到时候,谁能想到这才过多久又是这幅模样了。虽然殷小楼还没有意识到其实现在的自己和地上的季修晏看着差不了多少,只是一个是躺着一个是立着。
心里一直想着师父们的事情,刚把季修晏拖进门,就随手拿了把伞急匆匆出门去了。
天差不多要黑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路上基本没有人影走动,那些小铺子多数也开始关门了。
三师父常去的赌场人也基本散完了,就剩几个赌鬼还在兴高采烈的摇着色子,似乎外面的暴雨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殷胖子啊,今天没来过。”
“对了,上次他欠老林的钱还没还上,记得下次叫他别忘了,老林今儿还等了他老久了”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淋成了这样,快进来歇一下。”
替三师父跑腿跑惯了,这附近的人基本也认得殷小楼。
殷小楼谢绝了老板的好意,又回到了酒铺。
酒铺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当时走时是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子,不用想便知穆三娘还是没有回来过。
雨太大,周围的小铺子也都关了门,殷小楼连着敲了好几家都已经没有人在了。
好不容易有人在,都说没看到过穆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