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把锈迹斑斑的刀,谢天眼神变得极为专注,也拿出一把乌金色的刀来,试了试手感,双手紧握刀柄。
看着这把乌金刀,木离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明亮,似有一道流火自他眼中飘出,落在锈迹斑斑的刀身上,瞬间将刀刃上锈迹烧得干干净净,亮出月亮般的银芒!
银芒如雾,四下散开,将这片树林收于薄雾中。木离的身影也随雾而起,刀抡一圈蓄势,再全力劈出!
那一刀劈出,如同晴空起了炸雷,轰的一声,整个树林都为之一颤,枝断叶离,被刀泼洒的如霜银芒又疯狂的涌回刀身,刀刃瞬间光芒大盛!
整个树林的生气似乎因为木离的那一刀而流失,枝叶都变得软趴趴的。谢天神色一凛,对木离的这一刀颇为忌惮,任由他如风扑面。
忌惮不代表害怕,而是因为木离的那一刀,强行撷取了整个树林的生气,若轻易毁去,等于断了这片树林的生机,谢天有些不忍心而已。
手中乌金刀在胸前悬浮,十指箕张,指节如弓,那乌金刀在胸前飞速旋转,直到看不到刀形。
一个漩涡悬在谢天胸前,一股巨大的力量自漩涡中心发出,牵引在木离的刀,将刀上的银霜丝似剥离,再通过旋转的方式倾洒回树林。
待木离刀刃黯淡,锈迹重新长满时,谢天手中的乌金刀才随意挥出,像是打猪草,更像是劈柴。
这一刀毫无华丽之言,可谓平淡到了极点,然而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刀,在劈上木离的刀时,发出一声悦耳的清鸣。
哗木离的锈刀瞬间如同经历了沧海桑田,节节颓败,最后全部化作极细的颗粒,随风吹走。
木离的身躯也如同朽木一般,因为失去水份而迅速变得干枯毛糙,毫无光泽,像一块埋了数百年的烂棺木,朽化出一个接一个的空洞。
最终因为双腿无法承受上身的重量而折断,身躯轰然垮塌,碎成一对烂木渣。木离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了一句:“好慈悲的刀法!”
舞姨嘘了一口气,这小子到底什么境界,怎么跟个无底洞似的,毫无深浅呢,那可是大靖皇朝的天将啊,虽然名次靠后,但也是实至名归的天将。
最震惊的还属姬舞,见了鬼一样,说不出话来。谢天的一番话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手底下,永远没有极限!”
没有极限!多么简单的词,透着的却是无比的霸气与自信。
木离的死直接中断了青狐的视线,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都没有人来骚扰,姬舞的伤在密集的丹药狂轰滥炸下好得七七八八。
如今的姬舞已经不用再靠在谢天的肩膀上,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下子放松下来还挺不习惯,好在谢天给她安排活干驾车!
一个貌美如花的冷血杀手当上了车夫,这身如果让天桥下面说书的先生知道了,肯定得改成评书,来回数百回的不停讲述,不知道要拍烂多少惊堂木?
老黄牛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喜欢被美女鞭挞,兴奋的“哞哞”直叫唤,尾巴甩的呼呼响。
“什么,连木天将都死了!”
紫狐的话让白衣女子怒火中烧,池塘中本来游得欢畅的鱼儿,身体突然莫名其妙的暴开,染红了整个池塘的水。
一阵微风吹过,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然从池塘前消失,紫狐满面愁容的喃喃自语道:“你真是非要把自己逼上死路?”
“啊嘁”
谢天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道:“打喷嚏是连天喜,有个美女挂牵你!”
舞姨白了他一眼道:“看把你能得,说不定是谁在背后某你的小命!”
“那她得排队了,想要我命的人可多了去了,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谢天嘚瑟的说道,老黄牛倒是他的死忠粉,“哞哞”叫着表示认同,姬舞看着成精的老黄牛,咯咯的笑。
很快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老黄牛也停下脚步,嗤嗤的打着响鼻,谢天摇着头走下牛车,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有完没完,这样很烦啦!”
待他喊完,四面八方都响起同一个声音。
“我保证,过了今天就没有人会来烦你,因为没有人会无聊到去烦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