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风也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几乎救不活但还是扶起了那人的肩膀。看见杨亭风的动作,二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人抬一只脚,将人抬回了岩石下面。
看着这堆碎肉,三人早已没了吃饭的欲望。在忙碌着救人一事,虽然三人不是什么医者,也不是丹师,但好在三人还带了不少药膏。
将碎肉给涂抹上了上杨亭风所带最好的一种,足足用了小半瓶,这让杨亭风有些心疼,但是又想着是救人,成就感也就把那一丝心疼给压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杨亭风一个人独自涂抹,韩阳二人几乎连直视都成问题,在一旁撇开双眼给杨亭风递着东西。
将后背涂抹好,杨亭风又拿出了一些纱布,将背上缠好。垫了一张棉布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翻了个身。
“嘶”
这一翻身,杨亭风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满脸苍白的中年男子,身形有些消瘦,胸前留着一道爪印,虽然只是一抓,但是深可见骨。从左胸一直延伸到盆骨位置,肚子的内脏都能够看见一丝。
中年人的血仿佛都已经流干了一般,所有伤口都没有流血,但红白相间的肉看上去却更加让人瘆得慌。
杨亭风满脸慎重,接过韩阳手里的瓶子,倒了一层白色粉末在伤口之上,然后又拿起周霸天手中的药膏,涂抹完毕之后。
让二人将身子轻抬了起来,然后把中年身上所剩下的几缕残布给清理干净。拿起纱布缠绕起来,直到将上半身全部包裹起来,才重新放在地上。
杨亭风拿出前几天拼了命才得来的橙延树,从上面摘下一颗果子喂到中年人嘴里。
做完这一切,杨亭风才擦了擦额头的微汗,“希望能活吧。”杨亭风叹了口气。
“来,吃饭。”收拾好的杨亭风对二人招呼道,然后悠哉悠哉就刨起了饭菜。
此时的二人那还有心情吃饭,刚才那场景现在还在二人脑子里回荡,看见桌上的肉块就感觉一股酸意回荡在喉咙间,仿佛要吐出来。
二人坐在了一旁,把头瞥向远方,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雨开始逐渐转变,已经开始形成了暴雨,三人也没有打算再行动的想法,况且还多了一个重伤员,花了这么多药就这么走了,属实有些不划算。
八里小镇唯一客栈,顶楼。
衡水涼手里捏着一块玉简,刚才父亲说现在就带小妹回去,覃家的小子上门没发现小妹的身影着急了。
唉!
衡水涼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恐怕又得起一番争执,以小妹的性格恐怕不能就这么回去。
他起身出了房门,走到隔壁的房门敲了敲,“小妹,三哥跟你商量点事儿。”
“门没关。”屋内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
衡水涼推门走进房内,只见王长鹿正站在窗边,身躯微躬,双手撑着圆嘟嘟的脸蛋儿眺望着远方。
他走到堂中,“小妹,父亲让咱们回去。”压低的语气有着一丝宠爱,生怕小妹发怒。
“走吧。”没有多余的话,王长鹿抬起袖子捂了捂眼睛,其实是在擦泪水。然后回身走去。
在经过堂内摆放的书桌时,她忍不住上前提笔写下了‘天长地久’,放下了毛笔起身走去,回首的瞬间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流于纸上。他没有读过书,但这是他唯一会写的四个字,而且是她教的。
她想通了,不管朱眠是走了还是去干嘛了,自己早些过门儿就好,让她抛下家族她做不到,甚至父亲赶她走,她也做不到。
与其庸人自扰,不如早些下嫁。朱眠若是回来,自己说些心狠的话也能保下他一条性命。若是不回,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看起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衡水涼有些惊讶,没想到小妹这么干脆利落,不过也算是省下了自己的口水。听见鞋子敲打地板的声音,衡水涼收起心中思绪,急忙跟上。
连绵不断的雨水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深情化为了尘埃,也是一个女子在这漫天雨水中做下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决定。
光尽雨未停,朦胧的夜色将整个大地的光亮驱赶了出去。暴雨也转化成了细雨,只是其中的凄凉之意却是更甚。
夜色下,杨亭风正百般无聊的坐在树梢上,手里捧着一袋炸土豆一根一根塞进嘴里,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将四方的景象收入眼中。
岩石下,周霸天二人正盘膝吐纳,旁边的地上,被裹成粽子的中年人正躺在棉布上,散发出均匀的呼吸,是的,他死里逃生了。
这让杨亭风三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没想居然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下了一条命。三人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救下这人也只是自我安慰一番,并没想过真的能救活。
也不知道是中年男子的命大,还是阎王爷的锁魂勾落了空,总之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中年男子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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