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走到她面前,不约而同的躬身拱手道,“草民见过锦宁县主!”
“免礼吧!”宋青苑隐藏在披风下的手臂微微一抬,询问道,“你们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
闻言,杨猛转头看了看陈云清。
陈云清上前一步,拱手道,“是这样的县主,草民前几日找了份活计,是在陈主簿名下的一家染布坊做账房。”
“可草民昨日去陈家对账时,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甚弄碎了陈主簿家的青花瓷瓶,需陪白银一百两。”
“草民家境贫寒,这些年又履有波折,囊中羞涩,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所以……”
来借钱的!
这个念头在宋青苑心里一闪而逝,直接问道,“你需要多少?”
宋青苑记得,她向前的时候因为杨猛陈云清救了李氏,而给足了他们谢礼。
虽然不是银子,可无论是花茶还是布匹,想要低价折出去,都不是难事。
果然,听了宋青苑的问话,陈云清连忙道,“之前县主给的布匹和花茶,已经被草民低价折给了陈家,一共算作五十两,所以……”
“还差五十两!”
“再加上这些年草民手里的积蓄,又找亲朋好友借了一些,一共还差三十两。”
“草民……”陈云青苦笑,“实在是拿不出来,走投无路才来到宋家求助,还请锦宁县主帮忙。”
“三十两……”宋青苑想了想。
陈云清肯把东西拿出来抵债,又把自己手里积攒的银子一并拿出,然后再向亲朋好友借,最后才求到她头上。
说明此人并不是一味的指望着宋家,更不是那些想要贪小便宜之辈。
宋青苑点了点头,“可以借。”
哪知她话音一落,却见陈云清摇了摇头,“锦宁县主,草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借银子。”
“不是?”宋青苑一懵。
刚才陈云清话里话外,都表达了缺银子的意思,也说了是向她求助。
可这不借银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是想找活计?”
宋青苑想起来,这个陈云清读过书,识得一些字,同时也做过账房。
如果他想来求她,给找一份好的活计,倒也说得通。
尤其是现在宋家在整个榆林县内,对其下的伙计,帐房,管事是最最大方的,给的月例银绝对不低。
就拿账房来说,根据分配的铺子不同,有拿八百文的,也有老员工拿到一两的。
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有节礼,做的好了还有年终奖,这一比比的都是实物或银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陈云清在陈家那边打碎了青花瓷瓶,算是犯了事,估计他的活计也保不住了。
那么想来宋家求职,变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是!”陈云清点头,一双清冷的眸子中,染上了两分认真之色。
“草民今日前来,便是恳求锦宁县主,能收草民进入宋家做一下人。”
去宋家?
做下人?
宋青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道,“你是想卖身,去宋家做下人?”
要么就是签长工契,要么就是签死契。
尤其是现在的宋家,门第不同了,多以死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