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愿以林家之名,捐银三万两,供国学馆建盖之用。”
“吾亦可号召国子监内众位大人,以及众监生,集体募捐。”
“可即便是这样……”
林祭酒眉头一蹙,“亦无法达到宋农女需要的数目。”
“确实。”
宋青苑点头,这一点她早已想到。
林祭酒能出银子,一是他家境殷实,二是国学馆由他倡导。
既提高了他在学子中的名望,又是政绩一桩,对将来升迁有利。
对于其他人而已,却不尽然。
即使国子监内监生,皆是官宦子弟,家境富裕,却也未必愿意过多捐献。
“不过……”
宋青苑眼中闪过狡黠之色,俏皮一笑。
“大人允我十个监生名额,银子的事我来解决。”
“嗯?”
林祭酒眉心一动,便明白了宋青苑心中所想,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打算贩卖监生名额?”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还带着薄薄的怒意。
若非眼前之人是宋青苑,林祭酒怕是早已大发雷霆。
文人重气节,尤其是国子监乃是大齐最高学府,是庄重与严肃的学习之地。
他身为国子监祭酒,又岂能以贩卖监生名额,来谋取利益。
林祭酒看向宋青苑。
尚未开口,其威严的目光便已告知宋青苑,此事行不通。
“大人……”
宋青苑开口,意欲劝说。
“父亲!”
林静姝同时站起,美目对着宋青苑一眨,示意宋青苑稍安勿躁。
随后看向林祭酒道,“父亲,女儿也曾博览群书,关注朝廷政令。”
“知国库空虚之时,朝廷亦会拿出名额,由百姓捐官。”
“国子监又何不效仿,以十位监生名额,推动整个国学馆的开办。”
“此乃创举,利大于弊。”
“父亲乃当世大儒,才德兼备,亦非沽名钓誉,顽固不化之辈。”
林静姝说着,微微施礼,“女儿相信,父亲定能算明白这里面的得失。”
“为天下寒门学子,为国学馆,应下宋农女所求。”
林祭酒一顶高帽,戴在林祭酒头上。
“你这个丫头……”
林祭酒被气笑了,嗔骂道,“简直胳膊肘向外拐,以话语来激为父。”
“为父若是不应,岂不成了沽名钓誉,顽固不化之辈。”
林祭酒狠狠一瞪,眼里却未有怒意。
开口道,“你可知,朝廷提供可捐的官位,一向是虚职,很少有实缺。”
“而国子监的监生,却是要实打实来国子监进学的。”
“若是招到品行不端之辈,岂不带坏其他监生。”
闻言,宋青苑默默翻了个白眼。
林祭酒的意思,说的通俗点,就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可是国子监的众位监生,就都是品学兼优之辈吗?
其实不然。
国子监众位监生的组成,分为三个部分。
一是向大郎,三郎这种特例,因为家里有功,朝廷下旨,批准入国子监进学。
二便是朝廷五品以上官员,可以让其子免试入学,但仍有名额限制。
像五品的官员,家中只可进一人,是报长子,次子,嫡子,庶子,皆由官员本人决定。
三便是由朝中重臣,当世大儒,德高望重之辈举荐。
通过层层考试后,亦可到国子监入学。
不说其他,就说那些免试入学的官宦子弟,真的没有品行不良之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