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对岸,两批人对峙。
一伙人身穿长袍,头戴方巾,身后背着书箱,书生气质,章显无疑。
另疑惑人,叉腰跳脚,声音稚嫩,是村里的小萝卜头。
“我们站的是荷塘对面,不是你们家的宅基地,你没有资格赶我们走!”何鸣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哼!”宋青茉扬着头,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何鸣,双手掐腰,嚣张的喊着,“我管你站哪,你看我们家的荷花就是不行!”
“你这个小娃好生无礼!”何鸣身后的一名书生站了出来,“我们只是来欣赏荷塘美景,吟诗作赋,并未打扰你家分毫。”
“你们怎可如此赶人!”书生谴责的目光看了过去。
宋青茉眼珠子一转,偏着头,哼了哼,“打扰了,谁说你们没打扰,你们在这支哇乱叫,吓到了我们家的小鸭子。”
“把我家小鸭子吓出病来,你赔的起吗!”宋青茉伸出手指,指了过去。
四郎紧随其后,土肥圆的身子晃了晃,胖胖的虚点着,“你们赔的起吗!我们家的鸭子可值钱啦!”
“不许吓鸭子!”东子,狗剩,村里的其他孩童,异口同声。皆拱了拱身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与敌对峙的模样。
“一群小娃,无理取闹!”书生皱着眉头,很是烦恼。
“乡野小童,不知礼数!”另一名书生批评道。
“你说谁呢!”宋青茉尖尖的声音吼了起来,“不经过我们家的同意,就偷看我们家的荷花这就是你的礼数。”
“不是偷看”书生试图解释。
“就是不许你们看!”四郎哼了哼,伸出肉乎乎的手臂,试图阻挡众人的视线。
狗剩,东子,村里其他的小娃,皆效仿四郎,伸出手臂,挡着后面的荷塘。
“我告诉你们!”四郎掐着腰,气势汹汹,“你们赶紧走,一会儿我就让我姐,把这块地给买下来。”
“再站在这里,就把你们通通拉去打板子!”四郎小胖手一一指着,气焰嚣张,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架势。
“四郎!不得无礼!”宋青苑缓缓走了过去,轻轻一拂,“家弟,家妹年幼,性子冲动,看到兄长曾经的朋友出现在这里,心中愤恨,让各位见笑了。”
说罢,宋青苑的眼神在何鸣身上一扫而过。
书生抱拳,“敢问你家兄长是?”
“宋怀文,宋怀志!”宋青苑轻脆的声音答道。
“哦!原来是他们的家人,哎何鸣,我记得宋怀文和你的关系很好来着。”书生转头说着。
何鸣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哎!”宋青苑长长一叹,神情悲哀,“交友重在交心”
“府城一试,兄长偶感风寒,差点命折于此,与人无尤”
“何公子看重科举前程,何错之有!”
“是我的家人想不开,骨肉至亲,难免还请诸位勿怪!”宋青苑含含糊糊的说着,微微一拂,算是赔礼。
“当日给我三叔通信的公子可在?”宋青苑清澈的目光,带着真诚向诸位书生看去。
无人应答。
宋青苑呢喃着道,“当初若非那位公子报信,通知我的家人,恐怕我的兄长,早已命丧客栈”
宋青苑的眼睛里,凝结出几分感激。
众位书生听罢,面面相觑,还有这么一出。
难怪宋怀文,府城回来后,就不在与何鸣来往。
看着众人抵触,怀疑的眼神,何鸣心里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