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韩雨晴总算微微偏过了脑袋，好奇的目光朝他看去。

“为什么……骂你？”韩雨晴艰难的说着话，语气中的不解意味明显。

风玉堂不敢直视她的眼角，朝窗外望了望才继续说，“都是因为我……才害你把孩子给……”

话音未落，韩雨晴突然睁大了眼睛，打断道：“孩子？对啊，我的儿子呢？在哪？”

风玉堂窒了窒，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雨晴，你别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不会有了……”韩雨晴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掰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然后我的儿子就不见了……”

“雨晴，你在说什么呢？你清醒一点！”

风玉堂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握住她正在细数的手指，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说啊……”韩雨晴突然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衬的笑容凄美至极，“我说我的儿子，又死了啊！”

风玉堂周身一颤，慌张的站起身冲到门口就朝外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啊！”

不久，医生赶到，检查了一番之后，神情严肃起来。最后她摘下听诊器，叹了口气。

“风先生，看情况，您的妻子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精神失常了。”

“什么？！”风玉堂不可置信的看着依旧在傻笑的韩雨晴，“精神失常？怎么可能？”

女医生摇了摇头，惋惜道：“听说她的母亲也才刚刚去世吧，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导致她崩溃也是情有可原了……”

风玉堂看着还在那数手指头的韩雨晴，楞在原地，医生的意思是她疯了？

是啊，才刚失去母亲，又流产了，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都是自己的错……他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暴起，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强忍下不安，风玉堂还是怀了一丝期望问道：“医生，那她……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这个……不好说，毕竟脑神经是很复杂的。”医生看着笑得凄凉的韩雨晴，心有不忍，还是宽慰道：“但是就以前的案例来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恢复神智的。”

风玉堂自然听得出医生话里的意思，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我知道了，医生拜托您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恢复！不管用什么药，需要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哎，罢了，我找几个脑科和心理学的教授开个会研究一下吧。”医生看了风玉堂一眼，似乎也是不忍心再过多苛责，“总之，风先生你以后……好好照顾她吧。”

“我会的……”

他站在原地，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发现。

而这边，韩雨晴依旧喃喃着，说着些没有人听懂的话，“嗯，宝宝快要上小学了，得给他准备个新书包才行啊。”

说完，她又咯咯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那是风玉堂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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