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到了范中允的家中,院子里,范中允正在和一名大夫说话。
“嫂子怎么样了?”
范中允脸色暗淡:“你进去看看吧!”
李勋冲进了房间,牛氏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之中,整个人骨瘦如柴,不成人形,脸色竟是诡异的通红,李勋在旁边轻声喊了几声嫂子,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李勋走出房屋,来到范中允跟前,对着大夫问道:“情况严重?”
大夫看了李勋一眼:“很严重,我只能控制,拖延时间,却不能医治。”
范中允脸色暗淡的说道:“我妻子还有多久时间?”
“最多半个月。”
范中允双眼闭上,脸上有了痛苦之色。
李勋疑惑道:“不是说驸马熊海涛有办法可以医治?去找他帮忙不就行了?”
大夫不屑的看了李勋一眼,讥讽道:“熊海涛三十年前便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杏林,前几年,他好友病重而死,熊海涛都是没有出手,可想而知他的决心。”
范中允睁开眼,对着大夫拱手一拜:“多谢大夫。”
说罢,范中允转身,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朝着妻子的卧室走去。
“真是一个痴"qgren"。”
大夫摇了摇头:“三天后我会再来,你放心,就算救不了你妻子,老夫也会尽力让她走的轻松一些。”
李勋拉住准备离开的大夫:“真的没有救了?”
大夫叹声道:“牛氏早年曾经有过一次小产,心情常年忧郁,寒邪如体,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反正老夫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是尽量拖延,让她走的轻松一些。”
李勋又问道:“熊海涛真的能救牛氏?”
大夫沉思片刻,最后说道:“熊海涛有天下第一名医之称,医术极为高明,熊氏一族也是世代为医,杏林传家,若还有人能够救治牛氏,除他之外,再无别人。”
大夫走了,李勋站在那里,皱眉沉思。
“老大,我去把熊海涛给绑了来?他若不救人,我揍他。”
江大熊思考的问题很简单。
李勋摇了摇头,熊海涛他并不认识,不过听那几个青年所说,此人乃是驸马,这就是皇亲国戚了,不能乱来。
李勋朝房内看了一眼,范中允脑袋深深埋在床边,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身子微微颤抖,绝望中的他,此刻再也止不住泪水的流下。
深爱的妻子即将死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官位也是被罢免,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如今的范中允怎能不绝望?
想着曾经的那个谈笑风生,才华横溢的范中允,又看着如今这般凄惨模样的范中允,李勋双拳紧紧握住,心中难受异常,他把范中允看作朋友,如今朋友有难,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跟我走!”
李勋没有进去安慰范中允,因为那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离开了范中允的家,领着江大熊直接去了熊海涛的住处。
事情果然如那些人所说。
李勋上门表明了身份,熊海涛之子熊末淳,非常客气的接待了李勋,但是当李勋说出了来意,熊末淳顿时变了脸色,当即命人送客。
李勋并没有放弃,几次上门,好说歹说,到了最后,熊末淳干脆命人关闭大门,不准李勋在进府中。
熊末淳的无情与强硬态度,让李勋顿时怒火万丈,但熊氏一族不是普通人家,他也不敢硬闯抢人,对方软硬不吃,李勋没有办法,最后索性就带着江大熊,两个人坐在熊家的大门口,任凭他们怎么劝,就是不走。
黄昏时分,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李勋上前敲门,管家开了大门,苦笑道:“李公子,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