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前世虽然是条活了二十八年的单身狗,可在那种多媒体信息如此发达的年代,该知道的当然她都清楚了,关于人类的起源她虽未来得及实际探讨过,可理论上的研究还是有的。但看燕沐云眼神深邃中似带着火苗的样子……
叶安宁心中坏笑:你也有难受的时候,叫你挖坑给本姑娘。
原本覆在胸口想撤回手又似不经意的往下滑了滑,叶安宁暗自扬了扬眉。突然觉得腰间一紧,燕沐云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从背后扣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压着她往自己身前一靠。
“你想玩火?”深如幽潭的眼底一丝道不明的意味正在肆意蔓延。
终于感受到某些危险的叶安宁急忙退开了身,也不待燕沐云说什么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乍然看着逃似的娇小身影,还有隔壁传来颇为大力的关门声,燕沐云再也忍不住的一阵大笑,只惊的守在外的暗风暗月一阵心底发毛。
第二天叶安宁脸色阴沉的瞪着某人,昨天“反击”不成还落荒而逃丢脸丢大了,可某人却嘴角含笑显然心情上佳,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就开启了“斗法”模式,最终的结果叶安宁不但一败涂地,还在手头现有的活计中多加了一条廊下守夜。
走了近六天的水路他们终于到了广陵,下了船享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叶安宁心中的郁闷稍稍排解了些。
广陵比不上泸州城繁华,可在天武朝广陵的名声比起泸州城更有甚之,世人皆言“广陵出才子”,而天武朝最著名的四大书院排名第二和第四的青莲,逐山都坐落在广陵,天武开朝至今六百多年,广陵便出过状元五十八名,榜眼探花近百人,至于那些进士更是无数,如今天武朝中便有近三分之一的官员不是来自广陵,便是出自逐山,青莲书院。
叶安宁跟在燕沐云身侧,身后有四个侍从跟随,暗风暗月皆已不见了行踪。行走在宽阔主街上,两旁竟有大半数的店铺皆是卖文房用具,或者一些书画文玩之类,不时的还看到一些身着儒衫的学子成群结伴在其中选购,浓浓的尚学之风仿佛连广陵的空气中都带着书卷味。
他们一行人要在广陵耽搁一晚,是而径直去了客栈,直到入夜叶安宁才跟着燕沐云出来溜达,广陵的夜别有一番趣味,沿街少了些摆摊喝卖之声,却多有一些着儒衫的年轻学子,摆着一些斗诗,斗对子的摊子,还有圈了一块地方,用绳子圈围起来,上面贴着各种字谜供人猜玩,甚至有些排面大的,直接搭了个擂台,摆出以文会友的架势,更掷出相当不菲的彩头以搏人眼球,而这些擂台处也是人气最好的,往往几十上百的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叶安宁左右看着感觉眼睛都不够使,耳中传来的皆是各种诗词曲赋,深感自己文化内涵太低不够用,到底也只能捧个人场凑热闹了。
“不如我们去猜字谜吧?”叶安宁建议道,环顾了一圈她觉得自己勉强能玩的就是这个了。
对于叶安宁突来的提议,燕沐云不可置否的一笑,两人来到那摆字谜的摊位前,一个着青色儒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打量了眼前衣饰不凡的两人,特别是看到燕沐云时眼中略过一丝轻蔑,大抵以为他是哪家出来附庸风雅的有钱公子哥。
“每个谜面可有两次机会,猜中了分文不取,猜错五文一张。连中五个奖励三十纹,十个六十纹,以此类推。”儒衫男子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又去一旁接待两位同样着儒衫的男子。
“怎么还要钱么?”问出问题叶安宁便觉得自己很白痴,竟然是摆摊谁还不要赚钱,她还真以为这些学子只为探讨学问了。
“这些出来摆摊的多是些贫寒学子,借此来赚取一些生活贴补,而那些大摆擂台还添彩头的,则多是些富家子弟,借此哗众取宠搏取些名头。你别看广陵学风盛行,这里便是多清明的地方,实则这里比许多地方更残酷。”燕沐云轻声的与她解释,说到后面言语中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叶安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转而一想也就明了了,富人以财搏命,贫穷的学子只能苦读拼的一丝出头的机会,这个从古至今都是矛盾所在,只是在这里尤为严重而已,大家看似在一处求学,实则内部泾渭分明,都恨不得踩着对方的名声成就自己,所以也难怪刚才那学子看燕沐云的眼神如此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