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特拉加圣国?谕者?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两个词……”
大凶修女歪着脑袋。一番绞劲脑汁的思索后,惊讶万分地抬起一只手,兴奋地叫道:“啊!我想起来了,你们不是……唔呜呜嗯啊……”
戴眼睛的的修女迅速用一只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任凭她怎么反抗也不松手。
“抱歉,不要理会她。”眼镜修女保持着这个动作,一脸淡定地朝两人说道。
“哦……”吴雍瞟了一眼大凶修女,对方仍旧不服输的样子,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
“阿音,闭嘴,要不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让我放你出门了。”眼镜修女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呜……”大凶修女服了软,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这时,她的姐妹才把手松了开来。
“让你们见笑了。”眼镜修女稍稍垂了下眉,权当点头示意,“我叫阿诗,这位是我的姐姐阿音,我们两个一起经营着这间医院,平常就帮醉鱼草和其他家园的人看看病,有时候也帮这里的人处理一些其他小问题。”
“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我们,修女小姐。”于洛颖行了一个简单的教会礼道。
“收留?”名为阿诗的修女似笑非笑地重复着这个词,“我们确实会庇护一些弱者,让他们免遭欺压。可你们身居高位,为什么要亲自来到这座混乱的城市,又为什么要怕那些宪兵?我听说,圣国的谕者实力非凡,甚至继承了……”
说到这里时,阿诗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吴雍的眼睛。
“甚至继承了众神之王奥古斯都的神力。”
吴雍回望着对方的眼睛,从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神情道:
“在摩根,同样的一句话,经过两个人的传递后,意思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塞内尔城和圣国离得这么远,有些事情早已经和事实相差千里了。倒是你们两个女孩子生活在这种地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这有什么的?”未等阿诗开口,大凶修女阿音插嘴道,“别看我们是女人,打起架来还真的不一定有人能赢过我们,是不是啊,阿诗?”
“……”阿诗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帘,叹气道,“阿音,你再说一些不相关的事情,我就真的不让你出门了。”
“别这样!好阿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阿音立马摇了摇头,知趣地闭上了嘴。
吴雍一声不吭地观望着姐妹俩的相声,心里愈发觉得这两人与寻常的修女不同。那并非是指衣着等肤浅方面的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那个……修女小姐?”于洛颖开口道,“我们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呀?”
“没关系,既然波特觉得你们留在这里更安全,那你们就留在这里。”阿诗用一种并非祈使的语气回答道,继而对着自己的姐妹说道,“阿音,去准备两杯药酒。”
“哦好,这就去。”大凶修女抚着手,顺从道。转身离去的时候,胸前的庞然大物还在上下颠簸着,晃得人眼晕。
目送着阿音离去后,阿诗转过身来,面向吴雍和于洛颖道:“我们这里没有接待客人的地方,两位只能在病床上将就一下了,请随我来。”
说罢,阿音将双手交握在腹前,不待两人有所反应,便转向门廊的方向,以修女的步态朝外走去。
这时,吴雍才终于意识过来,这个名为阿诗的修女,究竟有何不同。
虽然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但她的举止和言行中无一不透露着傲慢,那并非是富贵子弟的那种恶劣习气,而是一种天生高贵的骄傲。可作为一个虔心奉神、不以身份地位论道的修女,不应有这种气质才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吴雍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修女看自己的眼神,有着某种说不上的怨愤,吴雍不觉得那是敌意,但修女对他似乎就是心存芥蒂。
“吴雍,”于洛颖拉了拉吴雍的袖子,朝前指了指,“修女小姐已经走远了。”
吴雍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跟了上去。
踱过门廊后,修女从墙壁的挂钩上拿下一盏半透明的提灯,从投射到墙壁上的散漫光来看,那里面的光源十分稳定,似乎并不是火焰。
三人无言地行走在一道长长的走廊上,这房子似乎有着隔绝一切声音的法力一般,唯有三重脚步声此起彼伏。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张油画,手法和主题与那间会客室内的抽象大作如出一辙。
“这些画是那个叫阿音的修女画的吧?”吴雍一时兴起问道。
“……”阿诗没有应答,自顾自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