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亚想了想。其实,他不用想,早就已经被莫卯的一番说辞给说动了。
“莫卯,你说的这个,真的能行吗?”
“哎呀,仰亚哥,别的不说,我现在正在卖着的磁带,你总不能也不相信这是假的吧?实在不行,你就先来跟我一起卖磁带,我再慢慢地储备放录像的事,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其实,自从仰亚被学校停工以来,仰亚早就不想在学校干了,只是自己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事情干,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所以,才在这里一直盲目、忍气吞声地等着。可是,学校对于他来说,还有没有结果他也不知道。虽然在仰亚的心里,他是绝对的没有做对不起学校的事,也就是,他不可能去参与那起偷盗学校食堂的事。可是,一直到现在,就连公安派出所都还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仰亚早就不想再干了,离开学校,那是早晚的事。
今天,又听到莫卯这么一说,仰亚是决定真的要走了。
仰亚也知道,莫卯也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除了在宣传队里被开除这件事外,其他的,至少原来一起在宣传队里,仰亚是信任莫卯的。被‘开除’那事,其实也不能怪莫卯,哪个年轻人在个年龄段,又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另一半,做出一些偏激的事,去犯罪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有七情六欲,没有了这些,也就不成人了啊。所以,仰亚相信,今天莫卯就把这些想法告诉他,绝对不是在骗他。
“莫卯,那我就真的过来跟你一起干了嘞?”
“好,兄弟之间别说两家话,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着,两个一起把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来,举起来一碰,干了。
“那这样,莫卯,我那边还有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我也还是要去弄清楚才行。还有,不管怎么,我也应该到学校去作个了断,你说是不是?你就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过来,行不?”
“这个是一定的,仰亚哥,你一定要回去的,这个事情,你一定得要学校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这样走了,别人还以为这事真的是你干的,现在你怕了,所以离开了学校,跑了。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事情搞清楚,不管你要多长时间我这边都等你。我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受这些窝囊气,你说是不?”
“其实,这事,真的要做,也还要一个过程,以前,我是担心没有人,现在既然你答应来了,我们就可以慢慢地考虑怎么去干了。”
“嗯,是的,在做之前,也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说着,两人又开始谋划起来。
做任何事情,当然都要一定的投资,现阶段,莫卯本身也没有多少钱,这些年,他和翁妮在外面赚了一点,可是现在他搞的这个卖磁带的摊子、录音机等也用了不少的钱。还有一部分钱,也被他投入到了货源当中了。做生意,是要一定的周转资金的。
现在,一下子叫仰亚拿出一把钱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一方面,现在仰亚都还不知道这个‘行业’到底怎么做,如何赚钱,赚不赚钱。如果现在就要他拿出一笔钱来,也不合适。再一个,他也知道,像仰亚这样,一下子要拿出一笔钱来,也拿不出。
另一方面,这样做,也不够朋友,倒是有点像是骗朋友的味道了,莫卯也不想去这样做。
还有,要做这样一个放影厅,当然也要有一个合适的场地,租房子、装修、买器材,也还要一段时间,一下子也急不来。
另外,现在虽然也说是‘改革开放’了,随便你去做什么,政府都不会干涉,甚至还大力地鼓励你去做、去赚钱,可是相关的一些手续还是要办的,办下这一切的手续,也不是一天两天都能够办好的。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莫卯对仰亚说:
“仰亚哥,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要是不急的话,要不,你干脆再呆两天,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房子,找一个合适的场地,把场地确定下来了,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慢慢地开始了。”
“这个,没问题,反正我急着回去,可能也没有什么结果,要是有结果的话,我想我们校长也早就通知我了。只是,如果我出来的时间太长的话,可能还是得回去跟学校说一声。毕竟我现在这样的,离开学校时间太长了也不好。等问题解决了,再轻轻松松地离开。”
“那你现在这样出来,你们学校是什么态度?他们也不管你吗?”
“在这之前,我一直也是呆在学校里的,大不了就是回一趟家,也没有出来太长时间。在学校没什么事,所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要说那事跟我有关,他们又没什么证据,所以,要控制我不出来,目前学校倒是也还没有这么做。”
“那这样,明天你还是回去一下,也不用跟学校说着什么,打个照面,停过一天半天的,你再出来,来得一两天,你又回去,我估计,只要你没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然后等你来的时候,我们两再去慢慢地把这件事情落实。”
今天,莫卯的这一席话,让卯亚一直郁郁寡欢的心情好了许多,心里面的压力也少了许多,也看到了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了。
这样,仰亚看起来也轻松多了。
心情一好,喝起酒来也痛快了不少,两个又一起喝了好几杯,朋友间想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从他们的分别,说到外面的趣事;从一起在宣传队里的笑话说到现在的相聚。当然,仰亚这一路的坎坎坷坷,仰亚也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现在,几个人有了共同的目标,这些都已经或者快要成为过去了,说出来,也就是一段回忆、一段笑话而已。没有谁还会在意那么多的委屈和辛酸,高兴、成功还是失败。
这一夜,仰亚和莫卯都喝高了,很难得的,借着酒兴,又年轻了一回、痛快了一回。
两人疯疯癫癫、摇摇晃晃、勾肩搭背地摇回莫卯住的地方,已经是半夜一点过了。
两人又一次抵足而眠,就像他们一起在宣传队一样、一起出去演出时一样。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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