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大家,晚上好!
首先,我代表我们整个演出团队,对各级领导以及大家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的鼓励,也谢谢你们长期以来对我们的支持和爱戴,没有你们的支持,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绩------
如果说我们这次出国演出取得成功,那不是我们的成绩,那是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祖国悠久文化的成功,是我们这个有着多彩的民族文化的民族的成功,我们只是这个悠久历史、多彩文化的国家一个小小的展示者,一个民族文化的传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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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次出国演出,让我们深深地体会到了,民族的即是世界的,我为我能代表祖国而去国外演出而骄傲,也为我是一个民族文化的传播者而感到自豪。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更加地努力学习我们民族的文化知识,学习我们中华民族的东西,做一个合格的民族文化传播者,把我们国家的、民族的文化传播四方,传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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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会后,省领导又授予了仰亚以及仰亚他们的演出团队最佳民族文化传播贡献奖以及最佳精神文明建设奖。
就在会场,所有参加会议的领导以及其他人员都一起进行了合影。仰亚他们出国演出回来的演员全部站在了最前面一排。
仰亚他们没有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坐上了长途汽车,终于在当天的下午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仰亚回到了公社的宣传队。
仰亚没有心思再在宣传队里呆下来。越是距离家越近,想回到亲人身边的愿望就越是迫切。
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一次,仰亚比以前任何一次外出演出都想早些回家,早些回到亲人身边。
仰亚来不及作太多的整理,只匆匆地换上了一套衣服,匆匆地带上那几个荣誉证书和奖状,连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就走上了那条走了千百次的回家的路。
夕阳西下了,天边留着一片红红的残阳。仰亚没有心思欣赏夕阳,他觉得今天的夕阳有些太艳,甚至有些艳得剌眼。
夜归的山雀叫了,它们好像不是在唱,而只是在喊,喊那晚归的孩子,喊那迟归的伙伴。
路边的那几棵大树,已经看不清树上的翠绿了,在黑夜来临之前,它们更像几个高耸在身前的黑影。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在慢慢地归于夜的寂静。
可越是安静,仰亚越是想快一点回到家,回到亲人身边。仰亚出汗了,也喘气了,甚至也听到了自己‘突突突’的心跳。
仰亚有些心慌,一不小心,他踢到了路上的一个小石子,自己打了一个趔趄。挎在背上的帆布包也摔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
仰亚知道,那张有玻璃镜片的奖状,玻璃镜片被摔碎了。
仰亚在心里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一次这样的心慌意乱。
转过了那座山头,仰亚马上就在看到自己的家了。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他是今天回来。
可是,有好几次,阿妈也是无意识的在家门口等待着,却等到了仰亚回来,然后他和阿妈互相埋怨着。
阿妈埋怨仰亚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回来;而仰亚却埋怨阿妈这么晚了,还站在外面等他,小心感冒了。可是母子之却又在心里高兴着,高兴着那久别以后的母相见。
仰亚终于看到了寨子上的灯光,他站在那块平常用来歇脚的石凳上向‘家’的方向望去,看是否心有灵犀——这次,阿妈也会无意识地在家门口等待。
一阵凉风吹过,给仰亚送来了一丝丝凉意。
‘咚!咚!咚!’
一连三声,那是本地一种特有的‘铁炮’。
哎呀,寨子上哪位老人又去了。
仰亚加快了脚步,说不定还能赶上帮一会忙。
转过那个山坳,再弯过几处田湾,然后再爬上一排长长的石阶,那就是仰亚家所在的民族村寨了。这是本地寨子的特色,他们总喜欢把吊脚木楼建在高高的山上,住在高高的、向阳的山梁。
仰亚急急地赶着,虽然黑夜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可是,这条路,仰亚闭着眼睛就能走过。
最后的台阶,仰亚差不多都是一步几个台阶地跨。
‘咚!咚!咚!’
又是三声铁炮。
还有隐隐的芦笙曲:
仰亚听得懂,那就是最有名的那首送别曲——《仙去》。
借着寨子里传来隐约的灯光,最后几个台阶,仰亚都是跑着上去的。
芦笙曲、锣鼓声好像就是从自己家里传来的。
仰亚不敢相信。
仰亚真的不敢相信!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铁炮再一次响起,直震得仰亚有些心慌。
放炮的,正是仰亚十二岁的弟弟。他背对着仰亚,一身白色的孝服白帕,从头上一直拖到了脚下。
“阿弟,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弟转过身来,一眼看清了站在他身边的就是阿哥,是半个月前出国演出、日思夜盼的阿哥。
“阿哥——”一声大哭,扑进了仰亚的怀中。
灵堂里,飘渺的枞油灯照了过来,阿妈的遗像就摆在一排青青的松叶之间。
“阿妈——”
仰亚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跌倒在了阿妈的灵前。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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