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这台洗衣机就罢工了,送到机械厂,工人拆开,一看这东西结构、原理都十分简单,只需更换烧坏的电机就能重新工作了,可是找不到同样类型的电机。算了还是交给上级部门吧,没准国家能仿制出来,开一个洗衣机厂,让全中国老百姓都用上洗衣机。
“小刘呀!我把洗衣机弄坏了,全家人都在批斗我,把我当做阶级敌人看待,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只是洗衣机用习惯了,用手洗衣服就感觉吃力了。”
“婶子,不就是一台破洗衣机吗?改天我再给你弄一台。”
三天后一台塑料壳的双桶洗衣机成为范家的新成员,这东西可比那个单桶的先进多了,这边洗了衣服,放在那边就能甩干,而且还不会跑路,不会跳舞,可把范母和范遥乐坏了。这么先进的东西可不敢再给人参观了,万一再坏了,还得麻烦人家小刘,虽然小刘早晚是自己的上门女婿,但没上门这阶段总麻烦人家不大好,不是有那句话吗,名不正言不顺。
学校放寒假了,刘涵给范荣的单位所有的职工捐献了大米、白糖,机械厂给范荣放了几个月的长假,刘涵带着范家一家三口人坐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这个时代坐火车卧铺是稀缺资源,只有出差的干部才能享受到。蒸汽火车跑得慢,坐硬座可就遭了罪了,刘涵通过摄影师给铁路部门捐献了五万吨大米、五十辆美式吉普车、五百辆挎斗摩托车,弄到了四张卧铺。
刘涵穿着四个兜的干部服,一手拎着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大旅行袋,范荣两只手也拎着两个大旅行袋,范母和范荣手也没闲着,一人拎着一口小皮箱。四个人拿着铁路部门开的特别通行证从候车室后面进了车站,火车一过来就上去了。范荣和范母睡下铺,刘涵和范遥在中铺。
旅客们还在候车室里排队检票,车厢里只有他们四个,刘涵打开旅行袋拿出三个掌上游戏机,教他们玩俄罗斯方块。三个人一下就上瘾了,捧着游戏机再也不肯放下,玩的不亦乐乎。旅客们上车了,刘涵和范遥的上面分别是一个女干部和一个中年干部,女干部和中年干部像是一个单位出去公干,刘涵帮他们将旅行袋举到行李架上,他们表示了感谢,便坐在走廊一侧靠窗户的座位上跟刘涵聊起来。
“同志,你们是一家人?”女干部指着范荣、范母对刘涵道。
刘涵摇摇头,心想要说一家人,人家会以为咱们搞特殊化,影响不好。
“我们不认识。”刘涵道。
“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女干部道。
“我的工作单位属于军工单位,我们入厂都接受了保密教育。”刘涵不打算跟这个八卦的女干部闲扯,就撒了个谎。果然打算跟他扯闲篇解闷的女干部不言语了。范遥躺在铺子上,低声笑起来,心想,这家伙撒谎张口就来,以后我得小心点,别让他骗了。
范母玩了一会游戏,眼睛累了,从铺位上坐起身,看见对面坐着一位女干部,就跟她聊起来。或许是聊得太兴奋,范母就说漏了嘴。女干部和男干部得知他们是一家人当时就怒了,开始指桑骂槐地批评社会上一些不正常现象。范母心里惭愧,拿出一些五香瓜子给他们一人一袋。
“这是五香瓜子,你们吃吧。”
“遇到不良现象就得批评,要不然我们的国家就乱套了,你们一家人占了这些铺位,那其他出差,上了年岁的老干部就得坐硬座……你们于心何忍?”两个人吃着五香瓜子,嘴里也没闲着,继续唾沫乱飞地教育范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