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向战壕里倾泻了数分钟机qiāngdàn,坦克后面的两千多朝鲜兵端着刺刀冲到战壕前,向战壕里投掷钢珠shou liu dàn,肃清残余日军。坦克以高射ji qiāng压制第二道战壕里日军的火力,五十多挺大口径ji qiāng扫射出的弹雨将日军压得抬不起头来。一些日军通过交通壕增援第一道战壕里的日军,十几辆t62坦克从几段已经肃清残敌的战壕上碾压过去。开到交通壕附近,坦克兵掀开坦克顶盖,从里面露出身子,端着突击bu qiāng扫射交通壕里的日军。一个鬼子兵探出身子准备爬出战壕,将zhà yào包塞进离他十几米的一辆t62坦克履带下,这时另一辆坦克里的坦克兵透过观察窗看到这个鬼子的举动,立即掏出勃朗宁阻击枪,将阻击枪枪管伸出观察窗,瞄准那个鬼子兵,一枪打在鬼子兵大腿上,鬼子倒地的瞬间,又开一枪,命中了鬼子兵的脑袋,将其击毙。第二条战壕里飞出一枚手雷,落在一辆t62坦克旁bào zhà,手雷飞过来时,这辆坦克顶部向战壕里射击的坦克兵将身子缩进坦克,手雷bào zhà,破片横飞,击中了几个在战壕里露出身子向坦克射击的鬼子兵。那个将身子缩回去的坦克兵重新露出头来,将一个钢珠shou liu dàn扔进面前的战壕里,随后又是一个,两枚shou liu dànbào zhà,将战壕里几个鬼子兵炸成蜂窝。经过十几分钟激战,这十几辆坦克成功堵住了第二道战壕里日军的增援,一团肃清了第一道战壕里的日军。随即所有坦克冲过第一道战壕,再次用ji qiāng压制第二道战壕里鬼子的火力,第一道战壕里的朝鲜兵冲过去向第二道战壕里投掷钢珠shou liu dàn,按照夺取第一道战壕的方法,在坦克的配合下,很快就占领了第二道战壕。夺取第三道战壕时遇到了麻烦,日军连失两道战壕,第三道战壕对他们而言已是最后的阵地,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亲眼目睹独立旅夺取了两道战壕,他们也想出了应对之法。坦克进行火力压制后,朝鲜兵即将冲到第三道战壕前的时候,日军抢先扔出了手雷。冲在最前南面的两百多名朝鲜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手雷纷纷炸倒在血泊中。后面的朝鲜兵后撤至坦克后面,坦克继续用ji qiāng向战壕里射击。一边扫射,一边缓缓前进,坦克开到战壕前,却向后退去。战壕里的日军以为坦克会从他们头上开过去,已经准备好了集束shou liu dàn和zhà yào包,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坦克撤退了。十几名脑筋灵活且勇敢地朝鲜老兵趁机冲到战壕前,向里面投出钢珠shou liu dàn,炸死炸伤十几个鬼子兵,一个鬼子兵在濒死之际,大概出现了幻觉,引爆了怀里的zhà yào包,一声巨响,炸起漫天尘土,这个鬼子帮了朝鲜兵的忙,借着尘烟的掩护,数十名朝鲜兵冲到战壕前,向里面投出钢珠shou liu dàn,炸死里面的鬼子兵,清理出两百多米长一段战壕。
守卫沙溪里的三团及时赶过来,立即投入了战斗。鬼子兵此时已经爬出战壕准备与一团、二团的朝鲜兵展开肉搏战。战前,各级军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日军进行肉搏战。
一团经过仁城里防御战,又连续攻下两道战壕,部队减员严重,仅剩下一千多人,三团这两天没有经历战斗,部队还是满编,两支部队加在一起将近四千多人,而日军仅有不到两千人。看见日军向自己冲过来,那些朝鲜兵立即向日军扔出shou liu dàn,随后转身逃跑。然而日军却没有理会他们,日jun zhuǎn身向坦克冲过来,试图用肉蛋攻击的方式解决掉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坦克。五十多辆坦克一边后撤,一边以航向ji qiāng、高射ji qiāng向日军扫射,日军一排排倒下去,但后面的日军仍旧悍不畏死地往前冲。
三团团长石头不会说朝鲜话,同团里官兵交流一直依靠朝语翻译,三团官兵四散溃逃,他却找不到朝语翻译的影子,他挥舞阻击枪拦住几个朝鲜兵扯着喉咙让他们返回战场,可是没有人听得懂他说什么,如果是汉族士兵,以他的脾气早就枪毙几个以儆效尤了,可是面对这些朝鲜兵他却不敢那样做,由于无法直接与手下的官兵沟通,他始终未在队伍里建立威信,与最底层的军官和士兵存在很深的隔阂,在这些朝鲜人眼里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军官,是权力的象征,是中国人在这支部队的代言人,仅此而已。正因为清楚这点,他才会心里没底,他担心毙了几个兵,混乱中被人打了黑枪,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万幸的是混乱中一团团长崔贤力挽狂澜,他带着警卫排首先阻止了一团士兵的溃逃,随后带着这些官兵收拢了三团绝大多数官兵,之所以能够短时间内便将两支溃逃的部队聚拢起来。崔贤出生于中国珲春,朝xiān zu,1918年就在东北参加了朝鲜独立军,参加反对日军侵略的武装斗争,这些年在东北严酷的环境里锻炼出超凡的能力,这种能力是石头所没有的。加之他是朝鲜人,这两点使他很容易得到部队上下的认同。虽然一团成立没有多久,但凭借个人能力和朝鲜人的先天优势,崔贤却成功地掌控了这支部队。第二点也很重要,那就是溃逃的官兵发现日军并没有追杀过来,跑了数里地后就停下来,毕竟百米冲刺般地奔跑很消耗体力。人身处危险境地,都有抱团取暖的心理,看见不远处聚集着数十同袍,他们便自发地汇聚过去,这个时候崔贤带着警卫排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的中国兄弟为了帮助我们赶走日本侵略军,背井离乡,抛妻别子来到这里,为了把日军从这片土地上赶走,我们的中国兄弟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些天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同日军拼的最凶的就是那些中国兄弟,可是我们在做什么?在最危急关头,在最需要我们出力的时候,我们却头也不回地跑了,我问问你们这样做对得起那些为了我们的解放而献出年轻生命的中国兄弟吗?不要让人家小瞧了咱们朝鲜人,不要让人家提起朝鲜人就直撇嘴,说咱们朝鲜男人都是孬种,日本人打来了,占了咱们的家园,把咱们的姐妹、妻子抢过去任意欺凌,我们却连自己的姐妹、女人都保护不了,我问问你们,算不算男人,如果还是男人,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家人被日本人欺凌、奴役,那就拿起武器,跟在我的身后,咱们去向日本人讨还血债。”崔贤几句话就把这些朝鲜士兵的胆怯驱散了,把他们的热血点燃了,所有的朝鲜兵都跟在他的身后,毅然决然地返回战场。
日军在数十辆坦克凶猛火力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进攻,退回战壕里,等待援军的到来。坦克没有步兵的掩护也不敢靠近战壕,五十多辆坦克只是安静地停在距离战壕数百米外,盯着这些日军,这种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崔贤带着朝鲜兵赶过来。崔贤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他清楚己方的兵力、素质与日军相比相差悬殊,他不想让部下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他没有率部向日军占据的战壕做决死冲锋。部队前进至接近日军ji qiāng射程的时候,他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田六子身子露出坦克炮塔,从望远镜里看到溃逃的朝鲜兵居然重新返回战场,大感意外,他带着装甲团打算绕过日军阵地,日军发觉对面那些坦克准备过去与朝鲜兵会合,两支部队会合之后,他们所面对的将是更加酷的战斗。如论如何也要将他们分割开来。日军再次从战壕里爬出来,向坦克发动了肉弹攻击。
为了将日军从战壕里引出来,田六子让所有的坦克都以极低的速度前进,数十辆坦克排着长长的队伍从战壕两端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通过,做出要去与朝鲜兵会合的举动,日军果然上当了,居然再次跳出战壕,抱着zhà yào包或者集束shou liu dàn冲过来。坦克停下来,掉转车体,将正面对准日军。坦克即将开火的时候,这些日本兵不约而同地趴在地上,向前爬行。坦克上的航向ji qiāng射出一梭梭子弹,正在四肢着地缓慢蠕动的鬼子兵或者头部中弹,或者后背被子弹打烂。活着的鬼子推开面前的尸体,继续前进。机qiāngdàn冰雹般泼过去,越来越多的鬼子趴在那里不动了。崔贤带着朝鲜兵跑到坦克后面,借助坦克的掩护向日军射击。爬出战壕的这一个中队日军陷入了绝境,他们既无法接近坦克,也不能退回战壕,只能趴在那里接受机qiāngdàn的洗礼。
刘涵过来后,一个可怕的消息便开始在岛上疯传。独立旅打扫战场的时候,从被独立旅直升机发射的榴弹炸死的日军第二师团野炮兵第二联队联队长的皮囊里发现了一份tiān huáng签署的密令,日军第二师团歼灭济州岛的反抗武装后,立即在岛上展开清除行动,男子、老年妇女、孩子一个不留,女人全部送到中国的军队中去,做èifu。不用猜这个消息自然是新成立的政府按照刘涵的意思伪造的。与日军的战斗无比残酷、艰难,独立旅三个团遭受了惨重损失,部队急需补充大量兵力。总不能像国军抓壮丁一样把朝鲜人抓来,这样做会使政府、军队失去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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