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是如此,他作为幺子,又是未成家立业的,母亲和兄长都在为他操心,想给他多争取一些东西。现在,玖伯跳了出来,还说老爷子临终前有遗言,这叫别人如何信服呢?
孟晖被他看得不自在,连忙摆手:“别看我,是真的,祖宅来了五十岁的堂伯父。保定府到海丰虽不算远,也不至于近成这样。能在十天内赶到,想必两边都做好了准备。”
郑智不管这些,只问顾遥:“若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离开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走。”
说完,郑智又对孟家叔侄二人道:“她如今身子不适,又要赶回去过年。看在先前的兄弟情分上,替她着想一二,可好?”
话说到这份上了,孟晖抬腿就走,孟瑄被郑智踢走。
郑智夫妻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知次日天明,侯夫人亲自过来,让顾遥去大堂一趟。
侯夫人不说别的,只道:“以我对侯爷的了解,他留给你的,定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其他人记住你。用着他留下的银钱时,要想着你。”
侯夫人四十许的年纪,面容看起来更小一些,那沉稳的气度,则完全不止四十。顾遥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不容拒绝,方知孟瑄为何如此苦涩。点头的同时,顾遥不解地问侯夫人:“您想做的事,大多都能做成吧?十一叔不娶亲,您为何同意?”
侯夫人笑道:“郑少奶奶当真不知?”
顾遥秒懂,却更加心寒,想远离这位侯夫人。亲生儿子记不住女子的面容,甚至因为这个无法娶亲,她都不担忧,反笑盈盈地说着。
这得多强悍的心理啊!
事实证明,如侯夫人所言,孟善留给顾遥的,并不是金银珠宝现银,只有保定侯的千本杂书副本,并一只有了岁月的木簪。侯夫人在看到那只木簪时,目露怀念,随即消失不见,静静地等着孟家族长宣布的家产分配方案。
孟世子作为嫡长,独得侯府六成财产;下剩三个嫡子、并庶长子孟贤,各得约莫五千两的家私,孟瑄又因未娶亲,额外增加五千两。其余庶子,每人两千两。
郑智只知道自己又要去安排车马了。千籍,不是闹着玩的。
腊月初九,孟瑄送郑智夫妇离开,一心想追上去。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得为父守孝。
郑智、顾遥回到顺天府的郑家,世子夫人早已等候多时,忙将人接了进去;不大会儿,顾家也来了。看到父亲,顾遥才一嗓子哭了出来,哭到声音沙哑,任凭谁劝都不好使。
顾同知本来是想找郑家商议及笄礼的事,这下也不好开口了。闺女在看到自己后,哭得泪人不说,还动了胎气。别说回娘家办及笄礼,顾同知本人,都被列为拒绝来往人选。
顾珍日日来郑家,美其名曰陪顾遥,实际上各种嘲笑。大概是以毒攻毒,顾遥的精神日渐好了起来。
这日,顾遥问顾珍:“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同先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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