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的命途实在是多舛了些。生活二字,换个角度说,活下来,生个后代,这大概就是人生了。这么简单的事,对张胜来说,却是那么的难。
至于生命的意义,不说张胜,自己重获新生,来到大明,又有什么意义呢?
协助老乡宋海棠种田?不,没有自己,宋海棠依旧会成功。
协助父母兄弟,成就顾家崛起?不,自己能力有限不说,也没这兴趣。她呢,就想和家人一起,平平凡凡地过一生。没有那么多不满,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
那么,与眼前这位看似孩子,偶尔又靠谱的少年恋爱?顾遥不确定看向郑智,总觉得不靠谱。不过,这么一扫,顾遥才发现郑智眉头紧皱。她挥别脑海昏暗的思绪,问郑智:“对了,你怎样?有没有受伤?怎会来这?”
“我没事。此事说来话长,是我连累你的。待我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与你听。”
“嗯。注意一些,不要受伤。”
“嗯。”
两人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一个是因为自己同大哥说过了,大哥说会和父亲提;至于顾遥,排除乱七八糟的因素,郑智是朋友,是熟人。特意拉开距离,装模作样,她实在做不出来。
路夫人同青山那边说定后,回过头来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莫名得难受。虽没捋清自己对顾遥的怪异感受,但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受,只知道看着俩小人有说说笑,自己很不开心。
这些年,路知府也好、儿子路右石也罢,都是纵容路夫人的,这使得路夫人只会让自己高兴,压根更不在乎别人是否高兴。
“你们不小了,有些事,还是避讳些的好。”
父子俩宠出来的路夫人,哪能给郑家娇惯出来的郑智比?郑智和顾遥说的好好的,偏路夫人非要打扰,郑智不气才怪。听见这话,郑智又忘了路夫人今日之功劳,皮皮一笑,道:“夫人这话怪异,避讳什么?我幼时不懂事,白吃了孟家半年饭,得了孟侯爷教诲。孟十一又托我照顾他侄女,我有何不可?反倒是夫人,您是我们什么人呢?怎这么多话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路夫人随即认识到问题,自己对顾遥的事,没有任何话语权,这一点很糟心。毫不犹豫地,她张口便道:“我想再认顾五做义女,不可以吗?”
“不可以!”
开口反驳的是顾遥,她说:“多谢夫人抬爱。首先,我嫡母在世,我不便随意认亲;其次,除了嫡母,生母已不可能同意我认她人作母。夫人,真正的母女,或是亲如母女,认或是不认,都是一样的。”
路夫人如被雷击。
是了,她和姚飞飞可以天南海北地聊着,却没有母女的感觉……不是母女,认了也不是的缘故吗?
顾遥却没功夫搭理她了,因为,她好像瞧见了个熟人,何福。
及那人走近,果然是何福。
何福两腮通红,额头上的汗水哗哗落,鬓角的发丝被打透,有了结冰的痕迹。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状态,少年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福哥,有事?”
何福大口呼吸了三口,方道:“我娘叫我来求姑娘,给宋伯母请个好大夫,她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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