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最没出息的护卫,在陈珉叫声中,强行入门,熟门熟路地杀进后院,当自家姑奶奶不存在,从姑奶奶闺房里,把陈家四爷陈咏拎出来,丢进郑家的护卫圈。
一众护卫,熟练地按住自家姑爷,青山早就准备好棍子,直接落下,快得陈二老爷阻拦无用。
陈咏一面叫疼,一面怒骂:“郑智你这王八蛋,啊!有本事,啊!和我单打独斗,拉上这么多人,当孙子!啊啊啊……爹,快救我,嗷嗷……三弟,我不该骂你,我错了……”
郑智充耳不闻,陈二老爷脸都青了。
儿子被当街打,这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啊!凭郑家实力,完全可以将他儿子堵府里闷揍,这郑智偏要当众打人,根本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陈二老爷甭提多后悔了。
当年,他只是想给偏疼的庶子结交一门好亲,哪想到郑家嫡庶也是一锅粥呢?哪知道武安侯那么温和的人,长子也是个好的,怎就生了郑智这么个混不吝啬的东西呢?
混乱间,青山已落了不下二十棍,陈咏已没了叫唤的力气,泰宁候这才赶到。
泰宁候一脚踹开儿子,抓过军棍,问郑智:“还差多少?”
不等郑智回答,“匆忙”赶来抓闹事的弟弟的郑世子,将郑智护在身后,先见礼,后致歉:“小子给陈爷爷请安,请陈爷爷息怒。今日这事,是舍弟又胡闹了!不管什么事,他叫人打姐夫就是不对,家去后,我必罚他。至于舍弟说的事,若属实,在下少不得要和父亲说一二了。届时,我父亲是要再打二妹夫几下,或是断了这门亲,皆有他做主。”
就是说,我弟弟打姐夫,白打;如果你孙子真害我弟弟,抱歉,打死都不够。
泰宁候踹开儿看着各有千秋的郑家兄弟,再瞧瞧自家怂做一团的儿孙,泰宁候熄了所有心思,扔下军棍,道:“如此,那老夫等郑家的信。”
寒香说完,沉浸在郑智威武霸气不可一世的豪迈里,不能自拔。
顾遥却一脸艳羡地说:“我要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寒香“嘎”了一声,皱着眉头,认真仔细回想自家二少爷和三少爷,半晌才道:“十年不见,奴婢也记不大清了。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二少爷很温和,三少爷调皮。”
“他们再好,同我不是一母所出,也不会像郑世子那样待弟弟的。”
寒香笑道:“姑娘这话可就错了,郑三爷和郑世子,也不是一母同胞呢。奴婢爹也说过,两位少爷待四姑娘也不差的。”
顾家大姑娘,是大老爷庶女,也是大房唯一的姑娘。
至于二房,姑娘那就多了。顾遥嫡母梁氏在生下两名儿子后,怀上第三胎时,提拔了自己的丫鬟做通房。主仆二人,相继生下顾家三姑娘顾珍、四姑娘顾迎。
顾知县北上那年,嫡妻妾侍都有孕在身,顾知县便带了自小跟着自己的婢女、顾遥的生母,沈氏烟如,收了房。
二夫人念其北上辛苦,念其年龄大,生育难料,提前将其抬为妾侍。
一个贱妾而已,已有两名嫡子的二夫人,真心不惧。沈姨娘不顾年龄产下女儿,还早早去了,便也证明了二夫人的明智。至少,顾知县很感恩她,也看重她。
寒香拿自己庶出的四姐说话,顾遥却不敢和四姐比。她家四姐的亲娘是嫡母的人,四姐本人和两个兄长,又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己除了父亲的疼爱,还有什么?
不过,到底没见过亲人,顾遥不好随意判断,只道:“二哥三哥待我再好,也没郑世子的身份地位啊。遇到这样的事,哪会容我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