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猫爪子摁在鹦鹉身上,蹂躏一般,来回按压,这儿拍拍,那儿摁摁,黑猫一边欢快的摇着尾巴。
纵使有黑猫半个身体那么大个的鹦鹉,在猫爪子下躺着,愣是不敢挣扎,叫唤几声,鹦鹉也不叫了。
鹦鹉可怜兮兮的望着贺南山。
“行行行,你要我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做,可以了吧?千万不要伤害英子,它,它只是一只小鹦鹉罢了。”
黑猫举起另外一只爪子,拍了拍地面。
贺南山犹豫一瞬,弯了背脊,往前倾身子。
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就忽略这只快成精的猫,当做跪地拜天得嘞。
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一只猫而已,一只猫而已,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当他的膝盖即将碰上地面,突然,他被拎了起来。
宋澄松开拽住他肩膀衣服的手,看了眼贺南山,再瞅了眼黑猫。
“多大把年纪了……”她叹息一声,接着,望着黑猫:“你就不怕自己折寿吗?”
“折毛线寿。”
最终,黑猫放了鹦鹉,鹦鹉自动飞回了鸟笼。
“英子……我的宝贝儿子。”贺南山急忙抱起鸟笼,他回到车上再也不出来。
时间一晃眼,转瞬到了11点50分,还有五分钟。
贺南山虽然是在车里,身子早就探出车窗,四下张望。
她看向手腕上的表。
已经12点过,附近却没有一个人影。
等到12点半的时候,她在四周走了走,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她只好去后备箱取食物,架起炉子,煮了一锅面条,本打算跟着贺南山去蹭一顿午饭,谁知道什么都没等到。
如果等不到人,她只好把贺南山送回安庆,或者,送他去塞西宾馆。
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吃面。
面条吃完了,她把锅拿到小河边,锅碗筷都洗完了,小土包还是没有人来。
“那首诗……你怎么得到答案的?”
“你说具ti èi置?”贺南山把头转向没人的一边,声音闷闷的:“屠师耘是小晴的小学同学,我跟小晴是高中同学,我们曾经一起来过塞西,一起见过屠师耘,那首诗就是在桃花坞里写的,闹着玩……哼,当时我就知道,屠师耘对她有意思……那双贼乎乎的眼睛,跟黄鼠狼一样!”
“屠师耘是怎么样一个人?”
“不是好人!贼奸!忒狡猾!他是好人,能把小晴从我身边拐走?!”
“晴阿姨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目?”
“她就是瞎了眼了!没有别的原因!”
“她这是属于……劈腿?婚内出轨?”说这话的时候,她退得远远的,生怕贺南山控制不住情绪,反手就是一个厚实的巴掌。
然而……
贺南山却是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不是。”
她不问了。
隔了一会儿,贺南山自言自语般说了几句。
“不怪她……小晴是很好一个人,跟着我,她不快乐。”又过了一阵,贺南山添了一句:“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
贺南山的脾气的确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古怪,不过,对于情感这回事,他竟看得比较透彻。
很多人,别看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活得仍然是浑浑噩噩,生活得不如意,怪这怪嘛,反正就不怪自己。
而那些步入古稀之年的人们,依旧纠结于某些方面,尤其是钱财,辛苦节约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走的时候,手里死死拽着钱。
有意思吗?
活这一遭,有意思吗?
起码,贺南山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幸福,与其一起不开心,不如放手,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意思”。
心下一软,她决定再待一天,明天中午不见人,坚决得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