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当你有所期望,认不清现实的时候,就会心存畏惧。
可是,当你将所有事情都看透,心中将最坏的结果都接受的时候,就会什么都不怕了。
杏儿就是这样,既然母亲和妹妹有了着落,她便心无牵挂,而她也受够了活着的苦累,死亡对于她来说觉得是解脱的时候,那便真的无所畏惧了。
杏儿抬头看了陈长生一眼,对于他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
“丞相大人,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受魏姨娘和二公子指使的。”杏儿收回放在陈长生身上的目光,看着陈宏说道。
“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陈长生神色慌乱的斥责着杏儿,然后又看向陈宏说道:“爹,您千万别听这个刁奴胡说,我娘还在祠堂罚跪呢,怎么可能指使她做这些事情呢?”
陈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娘在祠堂罚跪,可是你不是没有吗?”
陈长生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眼神躲闪的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喃喃的问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的很。”陈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杏儿说道:“你继续说。”
杏儿又朝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奴婢该死,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在二公子对我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好感的时候,没有明确的拒绝,最终酿成了大错……”
杏儿将自己是怎么跟陈长生在一起的,魏姨娘本想要她的命,最后又让她做她的眼线,直到这次让她加害苏绾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哭着向陈宏请求道:“丞相大人,杏儿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大人放过我,只求大人替四少夫人做主,严惩幕后主使之人。”
陈宏面无表情的看了杏儿一眼,然后看向陈长生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父亲,您千万不要听这个刁奴胡说八道,她说的没一句是真的,我怎么可能做出像她说的那种事呢?就算是会做放着那么多的官家小姐不娶,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小丫鬟呢?求父亲明查。”陈长生跪在地上,一脸坚定的说道。
丞相又看向杏儿,开口说道:“二公子他不承认,可怎么好?”
杏儿凄然一笑,慢慢起身说道:“那奴婢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杏儿说完,便猛的向一旁的柱子撞去,幸得陈浮生眼急手快,一把将她给拽了回来。
“四公子,您就让我死吧,我做也伤天害理之事,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若我的死能够为你们讨回公道,那杏儿也死而无憾了。”杏儿瘫坐在地,流着泪哭喊。
“父亲,她、她这是畏罪自杀,您可千万别受了她的蒙蔽啊。”陈长生吓了一跳,指着杏儿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宏瞪了陈长生一眼冷笑道:“你莫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啊?”陈长生一愣,紧接着脸上一阵慌乱:“父亲,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儿子、儿子惶恐。”
“哼,惶恐就对了。”陈宏冷哼一声,扬声说道:“来人,去请夫人,然后将魏氏从祠堂给我提过来。”
“是,大人。”展风在门口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陈长生一听陈宏称呼自己的娘为魏氏,收里便一下子凉了,觉得这次父亲肯定是真的生气了,他和她娘都危险了。
他转头,一脸怨毒的看向杏儿,恨的咬牙切齿,都是这个贱婢,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柳夫人有些失眠,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听到夏叶在外在轻轻的敲门:“夫人?夫人醒醒。”
“什么事?”柳氏从床上坐起来,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