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撇了撇唇,然后又靠近了老太太几分,将脑袋放在老太太的肩头,眼巴巴的瞧着老夫人,笑道。
“九殿下在边境有生意,也想着往燕国拓展,只是那块肉太大,太硬,殿下怕贪多嚼不烂,孙女想着,要不帮九殿下一帮?孙女不贪心,只想在燕国京都置办一些产业,若是思姐儿过的好,那我若是千里迢迢的去那一趟,也能小住些时日。若思姐儿过的不好,也能是个接应的点儿,到时候将产业变卖了,也能是跑路的盘缠。”
这些个打算,沈君茹从未与旁人说起,只有在老夫人跟前,才跟个孩童似的,将自己心里拿不定的注意说出来,像是请教一般的样子。
老太太“嘶…”了一声,瞧了沈君茹。
“我怎不知道,你这丫头,还会为帮人着想了?”
“老夫人,您不知道,这几年,三小姐与我家小姐关系可好了,这些个经文啊,其实都是在三小姐出京之后,小姐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足足一个月,日日抄写经文,要不是九殿下来了,咱们小姐还闷着呢。”
沈君茹虽说了一些事,但更多的是将其中曲折给抹去了。
这会儿冬梅忍不住说道。
沈君茹想要做一个噤声的手势都没来得及。
老太太微微挑起眉头,看了看沈君茹,又看了看那低下了头去的冬梅丫头。
而后便跟身侧的老嬷嬷相视笑了。
“长大了,长大了啊,看来,祖母我将事情全权交给你自己去办,也不是坏事,这人啊,只有走出这个舒服适宜的圈儿,才能成长,你是如此,思姐儿也是如此。你能为她考量一时,却不能为她未来的路都铺平了。我的茹姐儿,姐妹和睦是好事,但你若是将弟妹都保护的很好,成了那温室里无法承受风雨的花朵,你可有想过,终有一天,他们是要出去闯,出去飞的,到时候,那该如何。”
“我…”
“你先前放手让阿钰出去历练,便是好事,怎么如今到思姐儿身上了,便想着处处安置妥了才好?”
老太太说的,沈君茹又会不明白?
她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道。
“阿钰是男儿,是沈府嫡长子,他不能做温室里的花朵。他得有担子,有前进的可能。但诗思不过是个女孩子,她其实没必要的…我想让她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只可惜,如今是没机会了…”
“深宫险恶,莫说在燕国,便是在乾国,牵扯上了皇家,你都无法多干涉,傻孩子,人的命啊,都是握在自己手上的,放心的让思姐儿去吧。”
老太太的豁达和开导,让沈君茹心里的结一个个解开和放下。
又细细的说了秦氏和沈钰的婚事,老太太一边吃着茶,一手握着佛珠,时不时的捻动一两颗,一边听着。
直到沈君茹说的差不多了,才表态。
“秦氏的处置也妥当,左右沈府养的起闲人,只是这姨娘…你啊,何必多此一举,没有她,你迟早也能将那秦氏给掐了,有了她,不过是叫秦氏伪装的面具崩的更快罢了。”
老太太一下子便抓着了重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