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是什么意思?二房便是这般没规矩?还是我二婶太纵容你们这些奴才,竟敢如此指手画脚了?”
“大小姐可莫要胡乱说话啊,老奴可没这个意思。只是就这嫁妆一事,大小姐这般未免也太昧良心了吧?”
昧良心?她沈君茹便是对不起天下人,也没有对不起沈家这些个!便是沈香凝,她都没想过要了她的命!
若非她们一脉同宗,沈君茹哪会管沈奕恬的那些破事!
“嬷嬷,你这般跟大小姐说话不合适吧?”
一旁的冬梅忍不住了,随即挺身道。
“我与大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
“都是做奴才伺候人的,谁比谁高贵了?嬷嬷仗着自己在府里久了,便这般欺负人么?”
“冬梅,嬷嬷可是二婶身边的人,自是我这般小辈不可比的。”
“大小姐这话严重了,只是日后我家姑娘贵为皇妃,夫人得诰命也只是迟早的事,老奴也算是打小看着小姐长大的,便好心劝解一句,这日后府里要依赖谁,仰仗谁,小姐应该清楚些个。”
这个老东西,怕根本就是来气人,作践人的吧!
今儿便是准备再丰厚的添妆都是要来羞辱一番的!
索性,沈君茹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又碰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平日还能忍上三分,今儿,哪是能忍三分?这火儿稍稍一碰儿便着了!
“真真是好大的口气!这份陪嫁单父亲也已过目。嬷嬷若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去质问父亲。父亲作为亲叔伯,给些添妆是情分,若有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我这院子,还不是嬷嬷你耍泼的地儿!”
那嬷嬷被沈君茹这般一训斥,面上当即有些挂不住,还想说些什么,沈君茹却不耐的挑了挑下颚,道。
“嬷嬷嫌少可不要,冬梅,让人将东西都抬回库房,送嬷嬷回去。”
“是。”
冬梅欢快的应了一声,上前便欲从嬷嬷手里拿过添妆单子,而那嬷嬷却牢牢的抓住单子。晓得是从沈君茹这再讨不到好了,挥了挥帕子,道。
“老奴也只是奉夫人的命来取这些嫁妆的,那既然大小姐这般说了,老奴也无话,便回去如实回禀夫人便是。只是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东风南风都不如枕边风厉害,咱姑娘可是要入宫的人…”
“去去去,不就是入宫去么?宫里的嫔妃多的是,你瞧哪一个能恩宠不衰的?别稍有点什么便像是攀上了金枝的麻雀一样…”
“冬梅,退下。”
这个冬梅,惯是个口无遮拦的,倒也是因着沈君茹放纵惯了,一些话,沈君茹说出来便不妥,但叫这丫头说出来,明面上再装作管教,事儿便就揭过去了。
毕竟,谁会跟一个下人计较,再者,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
嬷嬷冷哼一声,深怕那礼单会被抢了去,赶忙指挥着人将东西抬了出去,一边道。
“那厢忙着呢,可莫要误了吉时,老奴便不与大小姐多叨扰了。”
言罢,便匆匆离去。
“呸,不知足的老东西,这才到哪便摆上谱儿了!”
“行了冬梅姐姐,你也少说两句,知你心中不平。喏…姑娘,再喝些醒酒的茶吧,怎的饮了这么多酒?”
采薇是个贴心的,忙又端了一杯醒酒茶给沈君茹饮下。
采荷则是绕到沈君茹身后,替她轻轻恩揉着两侧太阳穴。
如此才叫沈君茹舒坦一些。
“一时贪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