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她实在坐不住,屁股底下如针扎一般,便干脆起身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便告辞了去。
此后直至马会结束,沈香凝和史湘玉都没再闹出什么风波来,用了晚膳便回了府。
过了今儿,便是小年了。
本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凤珉却不得不再次奔波远走,去往那极寒之地。
南疆胡人蠢蠢欲动,也想掳些肥羊去,好过了这严冬。
凤珉轻车简从,只带了数百精锐,便直奔向边疆。
昨儿那人可说了自己会经过哪里,故意提了这一嘴,自不是白说的。
纵然此刻沈君茹浑身酸疼,想好好休息一番,终也不舍叫他失望,一早儿便等在望春楼二楼栏杆处。
凭栏依望,远远的便瞧着凤珉一行人过了来。
他骑在马背上,身上披着的,怎不是上次要她做的那件披风?
好在,她针脚做的密,又多缝了些棉絮,应该能抵御一些风寒,只可惜,应该再多做些护膝才是。
两人甚至没来得及说上话,只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眼神短短相交了片刻。
凤珉不能逗留,领了旨意,便得忠君之事。
风尘扑扑而去。
沈君茹捏着手中的帕子,眼角竟有些许湿润,也不知是风沙太大,迷了眼儿,还是离别之情,叫人无端感伤。
待人走的远了,连背影都瞧不到了,沈君茹却还痴痴的站着。
身后冬梅忍不住唤了一声。
“小姐…秦王殿下已经走远了。”
“恩,将这些早点打包带回去吧。”
此刻,天际才微微亮起,街道两旁除了一些早起的商贩,并无几个行人。
沈君茹叫冬梅将桌上的早点打包带回去,旁人便是晓得了,也只当她是在此吃早点,偶遇了秦王出行罢了。
毕竟,秦王的行踪又能有几个知晓的?而且凤珉也并未与她多言,总也不会多想了去。
便是冬梅,都没以为自家小姐是特意来送人的,只当是想吃望春楼的这些早点,特意起了早赶来罢了。
年关越近,年味而便越是浓烈,大年三十的时候,沈府早早的就挂上了红灯笼,处处贴满了福字。
王孙贵族受了招才能去宫里参加宫宴,那既是宫宴也是皇家的家宴。
而一品以下大员的京官便由宫里恩赐菜肴,当宫宴开始时,便有太监按照等级,由太监们统一从皇宫里出发,送上圣上恩赐菜肴,一共三道。
沈府一家人团坐在大圆桌前,等着圣上恩赐的三道菜肴都送了来,谢了恩之后才敢动筷。
今年,是沈府分家的第一年,也是沈家两兄弟分府各自守岁的第一年。
今儿是团圆的日子,便是往日里不怎么露面的璐姨娘也坐在了一块儿。
沈尚书看着骤然少了些许人的桌子,和满桌菜肴,一时间,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待过了十五,孩儿便也要离京历练去了,孩儿在这里祝您,身体康泰,事事顺遂。”
沈钰端了酒杯,说着吉利话,而后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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