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伯侯夫人是个聪慧的,手腕厉害着呢,是晓得了沈府分家的事,给大房二房都送了帖子来。”
沈君茹说道,从采薇手里接过暖手的镂空铜炉。
“似乎京城贵族家都收到了帖子,毕竟是长伯侯府设会,宴请的都是京城名贵,若是哪家没请到…”
沈诗思接了话茬道,只是后面的话并未出口,意思却已明了。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便出了城门,往京郊马场而去。
长伯候府家的马场占地可大的多了,比之先前凤珉带去的那小马场还要大上百亩,皆是绿茵草地,这个季节,草地还能打理的如此绿茵,不仅要花花费大量的财力,那也是很费物力的。
如此也看的出,长伯侯府的财大气粗。
长伯候夫人乃是先帝最小的公主,瑞德长公主,长伯候是她的第二任丈夫。
她的第一任驸马是一名武将,军功赫赫,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深得先帝喜爱,故而赐婚,谁知,却在公主与其成婚不到三年,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更叫人惋惜的是,与公主成婚三年,都无一个子嗣,又因对公主极为喜爱和尊敬,三年都未纳妾。
故而,将军至死都没有自己的子嗣。
长公主悲痛欲绝之余,又觉得自己愧对驸马,遂将其直系庶弟家的一位公子过继了过来,当成是自己与亡驸马的子嗣抚养。
听说公主对其极为宠溺,不让其习武,虽说先驸马武将世家,如此断了实在可惜,但大家也都能理解公主的苦心,她是怕,这唯一的儿子,会步上先驸马的后尘。
至于现在这位长伯候,是在先驸马故去五年后,由乾文帝赐婚,说白了,就是利用了长公主拉拢稳固了长伯候。
外面都传这长伯侯与长公主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但沈君茹却知道,这两人,一个,心已如死灰,一个随着先驸马去了,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养子身上,一个,则按怀鬼胎,面合神离。
当然,这些都是后世的事。
如今,这长伯候和长公主都还是温和有礼,相敬如宾的。
“哟,这便是沈家大姑娘吧?”
以前这种场面,沈君茹都是跟在母亲身后,只需见着长辈们,笑一笑,行行礼便罢了,如今沈府没有女主人,她作为长女,便要撑上。
男女不同席,马场四面搭了棚子,各家与各家都是分开的。
沈君茹自然要先带着沈诗思去拜了主办的长伯候夫人,便是长公主。
那长公主梳着反绾髻,头顶斜插着珍珠玲珑八宝簪,并着两支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步摇。手拿一柄扇水墨团扇,着一袭冰蓝色的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既雍容又华贵,保养的很是得宜,举手投足间尽显气质。
只是沈君茹这身份有些微妙尴尬,与妇人们说不上什么话,与寻常贵女们有略有些不同。
索性她也不在意那些,笑着与长公主微微屈膝见了礼。
“是,长公主好记性,还是去年春儿见过。”
“瞧瞧,京城里啊都传沈大姑娘变化大呢,我原先是不信的,如今这一看,何止是变化大儿,这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长公主倒是没什么大架子,心里确实也是有些心疼沈君茹的,这孩子没了母亲,沈家二夫人她是晓得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府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受磋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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